嘉和公主也蹙眉:“你什么意思?”
“她并非是臣府上的侍女,而是臣的爱妾,而且还是正经过了纳妾文书的。”魏明烬直接将辛禾的身份挑明。
嘉和公主猛地扭头,看向躲在她身侧的辛禾,面上皆是震惊和怒意。
她好心帮她,她竟然骗她!
“民女并无欺瞒公主之意,那纳妾文书是他诓骗我签下的。”辛禾将嘉和公主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泪流满面哀求,“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给他做妾。公主,我有心仪之人的,求公主救我。”
嘉和公主原本很生气,可见辛禾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她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嘉和公主没忘,先前辛禾是以簪子抵着脖颈出现在她面前。
嘉和公主将自己的帕子递给辛禾,又回头同魏明烬道:“魏修攥,她既不愿做你的妾室,且有心仪之人,你何不大度一回成全她呢!”
辛禾听到这话,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即便想给嘉和公主跪下。
但她膝盖刚弯,人还尚未跪下,手腕就蓦的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被拽进了魏明烬怀中。
“公主有所不知,臣这爱妾从前与臣如胶似漆感情甚笃。只因前段时间她与臣回乡祭祖时,受人蛊惑这才会这般。臣相信,假以时日,她定然会迷途知返的。”
“可……”嘉和公主还欲再说,她身后的女官已先一步开口了。
“公主,她既是魏修攥的妾室,那便是魏修攥内宅的事,还是由魏修攥自个儿解决的好。”女官提醒道。
嘉和公主虽心有不忍,但却无能为力。
若辛禾是个普通侍女,她还能仗势压人将她要过来。可偏偏她是魏明烬过了纳妾文书的妾室,而她一个未出降的公主,手再长也伸不到臣子的内宅里去。
可看着辛禾哀求的双眸,嘉和公主终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原本已行至门口的嘉和公主又折返回去,同魏明烬一扬下巴:“我想单独同她说几句话,这总可以吧?”
嘉和公主这个理由并不算过门,魏明烬也无法拒绝,他只得松开辛禾退了出去。
“公主救我。”辛禾膝盖一弯,又给嘉和公主跪下了。
她在京城举目无亲,除了眼前这个心地善良,初次见面就肯为她说话的公主之外,她无人可求了。
“哎哎哎,你别跪,也别哭呀。”嘉和公主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了,她拿着帕子手忙脚乱替辛禾拭泪的同时,又安慰她,“我今日是不能带你走了,但你放心,我既答应了放你离开,我定然会说话算话的。我回去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你出去。”
辛禾原本已心如死灰了,但听到嘉和公主这话后,她心里顿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紧紧攥住嘉和公主的袖子,神色急切道:“公主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本公主向来一言九鼎的。”
嘉和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她若当真不肯对她施以援手,此刻也没必要骗她。
“若公主能将民女救出火海,往后余生,民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公主。”说完,辛禾又重重给嘉和公主磕了个头。
嘉和公主忙将她扶起来,又细细安抚了辛禾好一会儿,这才带着人离开。
嘉和公主甫一离开,魏明烬便进来了。
看见辛禾坐在圈椅上垂首拭泪时,魏明烬额角的青筋迸了迸,最终还是将火气忍下了,只转头吩咐:“来人,送她回去。”
很快,明夏就从外面进来了。
眼下嘉和公主已经离开了,辛禾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便与明夏一道走了。
辛禾前脚离开,外出办差的池砚也回来了。
魏明烬直接吩咐:“你将手中的差事交给无影去办。从今以后,你和奉墨轮流守好主院。”
池砚当即应是。
此刻不过巳时末,正是当值的时辰。魏明烬也不能在府上久留。吩咐过后,魏明烬又马不停蹄赶回了翰林院。
大夏天的,一来一回奔波这一趟,待魏明烬回到翰林院时,身上的官袍已经被汗打湿了。
有同僚见状,便将自己的折扇递过来:“来,魏修攥,快扇一扇。”
“多谢。”魏明烬客气接过。
魏明烬虽文采斐然,但却并未恃才傲物,平日在同僚面前一直都是以后辈自居。再加上他这人很会为人,是以他虽刚进翰林院不久,但却与翰林院诸人相处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