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两年半的持续拉锯战让整片星空成为了一片坟场,死亡与麻木充斥着每个生物的灵魂。
每一次冲锋与反冲锋,其战争烈度都远远超过启示录级战场。
在战争开始的第一个年头中,巴尔守军与利维坦都还比较。。。
八天后。
这个数字像一柄锈迹斑斑的铁锤,狠狠砸进莫德雷德的颅骨。他站在巨石要塞最深处的观星台边缘,脚下是翻涌如墨的亚空间裂隙,头顶则是被扭曲力场撕碎的银河残影。七臂长尾在虚空中缓缓摆动,骨翅收拢于背,金发垂落肩头,那张曾被无数文明奉为战神图腾的脸庞此刻却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凝滞。
“八天……”他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某种近乎荒诞的笑意,“阿兹喵,你可真会挑时候。”
阿兹瑞尔依旧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莫德雷德的小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呼吸急促,眼神涣散,仿佛刚从一场持续千年的噩梦中惊醒。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七连不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他们是被派出去送死的。准确地说,是被他自己亲手推进了深渊。
七天前,当血鸦战团第三次截获来自冥府星系的异常信号时,阿兹瑞尔就明白了。那不是普通的灵能波动,那是**召唤**。一种古老到连禁军档案都未曾记载的仪式性共鸣,源自卡利班地核深处某个早已被遗忘的祭坛。而仪式的核心坐标,正是当年莫德雷德陨落之地。
他本可以烧毁记录,封锁通讯,甚至直接处决所有知情者。但他没有。
因为他想见他。
哪怕代价是背叛整个战团,哪怕结局是魂飞魄散,他也想再见一次那个曾将他从尸堆里拖出来的男人。于是他编造了谎言,调动了七连,用最拙劣也最真诚的方式,向宇宙投出了一枚注定无法收回的信标。
而现在,信标回应了。
“你怕什么?”莫德雷德忽然弯下腰,手指轻轻抬起阿兹瑞尔的下巴,强迫他对视自己的眼睛,“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没回来?”
“我……”阿兹瑞尔张了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我不是……我只是……”
“你是蠢。”莫德雷德笑了,笑得像个终于找到玩具的孩子,“但蠢得可爱。比那些整天喊着忠诚与荣耀,背地里却把兄弟卖给混沌贩子的‘聪明人’强一万倍。”
他松开手,直起身,目光扫过大厅中沉默伫立的一众暗黑天使高层。他们的盔甲上还残留着与恶魔车间作战的焦痕,手中的爆弹枪却已悄然放下。没有人敢直视这位归来的战帅,哪怕是曾经位列原体议会的内米尔,也只是低垂着头,指尖微微颤抖。
“听着,”莫德雷德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不允许记录,不允许传播,不允许思考超过三秒。如果谁的大脑因此炸成烟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毕竟你们也知道,我这人虽然孝出强大,但脾气一向不太好。”
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七连确实不在要塞。”他说,“但他们没死。至少现在还没。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地方??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地方。”
“网道。”
两个字落下,整个大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网道??那条贯穿现实与亚空间的古老通道,曾是灵族帝国的生命线,如今却是无数迷失灵魂与堕落实体的坟场。即便是最强大的智库,也不敢轻易涉足其中超过十分钟。而七连,整整一百二十名终结者战士,竟被困在里面长达七日?
“是谁干的?”内米尔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刮擦。
莫德雷德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团翠绿色的火焰缓缓浮现,其中映照出一段模糊影像:漆黑的隧道尽头,一座由骸骨与水晶构筑的巨大门扉静静矗立,门前站着七个身影??身穿赤红armor的战士,手持双刃,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
“血鸦。”阿兹瑞尔喃喃道,“又是他们……”
“不。”莫德雷德摇头,“这不是血鸦。或者说,不只是血鸦。”
他指尖轻点火焰,画面放大。那七名战士的胸口纹章并非血鸦标志,而是一只展翅欲飞的乌鸦,口中衔着一本燃烧的书籍。而在他们身后,门扉之上,刻着一行古老文字:
**“知识即牺牲,真理需献祭。”**
“这是……初代血鸦?”内米尔瞳孔骤缩,“不可能!他们在大远征时期就被抹除了记录!”
“记录能被抹除,”莫德雷德冷笑,“但因果不会。你们以为血鸦为什么总喜欢偷东西?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在偷??他们在回收。回收那些被帝国刻意遗忘的‘错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阴霾。
“而这一次,他们找到了不该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