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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7页)

再加上,他一点儿没想明白这几个是怎么发现的。自己的手脚做得相当干净,而且行事作风向来如此,来去无影踪。

“你快说,不说我们可当你杀人去了。”梁彦

好抱着个碗和他抢食。方才那块肉他有意搁在锅里,不让任何人捡起来吃,他倒好,一来,二话不说,直接夺走了,气得公子哥把剩下还泡在肉汤里吸味的肉块全拈起来,夹到自个儿的碗里。

剑客扭头看了他们一眼,不好意思,说了怕这群嘴碎的到处传闲话,便生硬地把话题引开,“真没什么事,你们别乱猜。我若真要做那种腌臜事,肯定不往回走。就是摘摘花,拔拔草什么的,这洞太小了,我待着憋屈。”

章絮听了,心想,他还不如不骗人的好,越想说谎,这身上露的馅就越大,“哪里还有花,早半月都谢干净了,草也都枯着的,你拔来做什么。再说你成日从我们这儿带好些馕饼出去,就按你平日里吃的量来算,这会儿回来怎么都得是半饱,不至于饿到与梁公子抢饭吃。要我猜啊,准是外面养了东西。”

关逸一听,更不自在了,直接背过身去,朝外面看,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自言自语,“章娘子莫要污蔑人,这里人迹罕至的,我总不能在外面养头狼来。”

他不肯说,梁彦好有的是办法。他挥挥手,让赵野把装着粮食的这几把钥匙交回来,开口道,“从明日起,我不准你私自带馕饼出去。要不是他们今日一核验,说这些天光你一个就吃了四五十,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拿本少爷的粮去赈灾。”

这帽子扣得可就大了,剑客心急,连忙放下碗,回头看着梁彦好,问,“你平日里不是惯大方的么?我拿你这些,等到下一个镇子准还你。”

“哟~还真是赈灾啊。”公子哥一诈就诈出来了,边吃边问,“到底什么人什么事啊,值得你废寝忘食的过问。”

“……你先答应我,我说了实话后不短我的用度。梁彦好,我也不是要你开仓放粮,就借用一点拿去救个人。”头一回在剑客脸上看到这样纠结的神情。

“行,你说来听听,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我都答应放手让你去做。”

“那我便说了,你们不准笑话我。”

“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没人挤兑你。”梁彦好伸脚踹了踹他,嫌他看起来高头大耳的一个人,做起事来婆婆妈妈。

“我不是前段时间想着前段时间有人动我们东西么,就打算去附近山上找找都有些谁。要是什么劫匪强盗之流的,顺手解决了为民除害,这样我们上路也轻松些,不用提防着提防那的。可我在山里转悠了好几天,愣是一个也没碰上,就想着说是不是之前我和赵兄弟的推断是不是错了,来动我们箱子的真是山猪野兽。”

“正是我想着说,不找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一块儿上路时,忽然在路上看见一姑娘。就……我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半路上。”关逸越说越不自信,皱着鼻子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话说出来准招他们笑话。

“她人呢,也不清醒,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倒在路边。我呢,想着这么偏僻的地方也遇不上第二个人,把她弄起来也没多难,就给她救了。真不是我瞒着你们,我找到她的那地方贼远,离咱们有三四个山头,过去一趟就得两三个时辰。我又怕人家家人想找,找不到心里着急,便没想着往回带,干脆啊就地找了个看起来还行的山洞给她安置下来了。”

这话说的在理,况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不是十分紧急的情况,或者与自身相关的,基本上不予理会。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出去给人打猎物来了。行啊,你这小子,咱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是一点不在乎,那素不相识的丫头你就上心成这样。”梁彦好一听是女人,来劲儿了,想着往日给他落井下石的欠债,今日都得讨回来不成。

“不是。”说到这里,关逸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看起来很奇怪。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

“她看起来很瘦,瘦骨嶙峋,那两只手一拿出来,和鸡爪没区别,浑身重量也轻,还没我们前几日吃的那只山鸡重。我寻思吧,可能是饿得慌,太久没吃东西了。所以给她拿了不少馕饼过去。”

“天知道,她比初见时的章娘子还要夸张,吃什么吐什么,混着什么一块吃都不好使,连口水都要往外吐,那真是……肚子里的胆汁都给她吐干净了。我是真怕她哪口气喘不上来这人就没了。所以赶紧给她杀了些山禽来,想着补一补身子。”关逸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看了眼今日沾上身的荤腥,解释道,“我惯杀人,杀人怎么处理尸首的法子我是知道不少,可要把能吃的做出来,真真为难我……”

他这话说一半,一直沉默的酒兴言忽然开口了,问,“你确定她是饿的?”

“千真万确!老酒,我不说谎话,她说话跟快断气了似的。每次问她家在哪里,她就喘喘,躺着那里眼睛半睁半闭的,然后还没说两个字就不管不顾昏过去了。”

酒兴言听了只说,“是饥病。想来前面遇上的饥荒。不过还好都吐干净了,就你拿的那些饼,她但凡能老老实实吃下去两个,这人都得活活胀死。”

第86章借用赵野,我想借你娘子一用

“胀死?”关逸听了一脸不信,撒下碗就从地上噌一下站了起来,站得笔挺挺的与他们说,“她瘦成那样怎么可能胀死,吃两口饭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我这几天都想不通,每回见她吐不出几个东西,想来腹中空空如也。可给她留的馕饼却是一个也不剩,真不知她那么虚弱的人,能把东西藏哪儿去。”

其他人听不出个所以然,可酒兴言对这种症状是再熟悉不过,眉头紧皱,出言询问赵野,“赵兄弟,你能大致告诉我,我们眼下在什么地方么?”

赵野摸出此前在陈仓买来的舆图,大致推算了算,说,“陈仓往西北这条官道我们大致走了七八十里,离前面的陇县还有一百七。眼下所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遭只有东南西北七八个小村子,当中离我们最近的,是北边一个叫古艾的村子……”

“这种地方又偏又远,要是我没推断错的话,她所在的地方发生了饥荒。”这是酒兴言的断论,“虽然不知道成因是什么,但此女显然已经断食数日,不然不会出现他方才所述,脾胃不和的症状,且是虚弱至极。但凡没这么虚,还有力气往肚子里塞吃食,都能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把你带去的十几个饼全吃下去。”

“你们没见过,那种饿得身上没一点肉,死时肚子却有五六个月身孕的妇人那样大的人。若是剖开来,准能看见泡胀的面混着酸水流了一肚子,随手一翻,哪儿都能找出一点残渣出来。”

酒兴言一说就想起来自己几年前在关中大旱中见到过的场面,他特意吩咐放粮赈灾的兵民一次不要给他们太多的吃食,每回只半碗的米粥、不超过五口的面饼。可仍有不懂事的擅自行动,见他们可怜,便一口气多给了些。

几日后,那些人想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都没机会了,面饼把往上的通道堵得死死的……

“饥荒?”梁彦好心里犯了嘀咕,他记得自己出发前特意问颜

家庄庄主要了前面的县郡派送来的信件,上面从没提过这边有特别严重的灾害,否则他不会想着往这边来,“会不会是你推断错了,她只是被家里长辈虐待或者其他的特殊情况才挨饿至此……”

“不可能。”章絮的神情也变得不忍起来,想着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便突然出声,冲着梁彦好摇了摇头,附和道,“咱们普通农家的孩子,犯错事也就是打一顿饿几天,没必要真把人饿死。家中的农活儿还要人去做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我几岁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大。饥荒,地里绝收,连旱三年。饿久了就是这样,肚子又饿又胀的,明明朝廷好不容易拨下来的粮食终于发到手上了,可全家没几个能吃下去的。梁公子,这不是小事,会死很多人的。”

“你们怎么看?”梁彦好被他们说的话吓了吓,连正在嚼肉的嘴都安静了下来,生怕他们说要人心寒的话。

特别是酒兴言,他这一路不知道泼了多少冷水,不论听到什么都爱说“那又与我何干,世上重病的那样多要我一个一个去救,救得过来么,做人要那么心善做什么,难道你帮了别人,别人就记得你的好么?”之类冷眼旁观的言语,惹得梁彦好每回想说好话,都得看几眼他的面子。

“我是觉得人关逸吧,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咱们总不能蛮横无理,要他把人姑娘撇下。不然以后说出去,他怎么做人,人家还怎么肯放心让他惩奸除恶、惩恶扬善……”说完还强调,“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我是没意见的,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容吉还要养伤。”

赵野对这事儿没什么想法,救或者不救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所以没说话,只转头看娘子,看她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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