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秋没有住在钟离家,而是有自己的圣女府,坐落在最繁华的街市,门口守着威风凛凛的侍卫,身后府邸高大华丽,气势磅礴,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沈宁露了面,带着薛遥知一起进了圣女府,她边走边和薛遥知介绍乌秋:“这位大小姐在成为少主的未婚妻之前,就已经是魔界的圣女了。”
她的地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万人之上,魔界的一切她都可以过问,早几年的时候魔君极为信任赏识乌秋,后来也不知为何,三番两次的顶撞魔君,她也不再理会政事,每日要做的就是醉生梦死。
乌秋居住的院落名为凌月院,沈宁不想进去讨骂,就在门口等薛遥知。
薛遥知提着医药箱走了进去,侍女恭敬的给她带路,轻轻的扣响了房门:“殿下,大夫来了——”
房门被侍女谨慎推开,紧接着一只茶盏就飞了出来,侍女不敢躲,茶盏精准的砸在侍女的额头上。
被薛遥知接住。
乌秋在里面暴躁的尖叫:“都说了不用大夫不用大夫,让沈宁这个蠢货赶紧滚,滚远点!”
薛遥知轻声说:“我进去吧。”
“您一定要当心……殿下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薛遥知点头,推门进去,见房间里被乌秋砸得一片狼藉,乌秋靠在床榻上,隔着纱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扔得那么准。
乌秋抓起手边的茶壶就扔了过去:“还敢来,本小姐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薛遥知避开,那茶壶就摔在了地上。
“你还敢躲?!”乌秋怒不可遏。
薛遥知有些无奈:“乌秋。”
里面的人影微微顿住,她有些不可置信,掀开纱幔,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
“知了!怎么会是你?”
薛遥知上前,见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腹部有血渗出,应当是方才的动作太大,伤口撕裂了。
她坐在床边开始给乌秋处理伤处,顺便回答乌秋的问题:“我和宁宁在衡城认识,她说有个不配合治伤的病患,便让我来看看。”
乌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又不严重,有什么好治的。我要是治好了,只怕苍远山那个老匹夫还不消气呢。”
“为什么?”薛遥知问。
“你还问,我就是被执察司的刺客伤的啊。”提起苍远山时,乌秋眼神狠戾:“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回来了,直接跟着钟离寂反了他。”
乌秋对薛遥知没什么戒心,还告诉了薛遥知一些事,比如说一开始她会被封为圣女是因为苍远山要安抚钟离家的情绪,然后又是赐婚,给足了她体面。
在诸多的荣耀下,乌秋曾以为,苍远山会是她追随的信仰,就像曾经的魔主那样,她为了配得上圣女之名,认真的学习了很多,废寝忘食。
她也看不上分明是魔界下一任魔君的景曜,觉得他整日只知道他的刀,和他的母亲,还有她,是不思进取。只是因为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乌秋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后来乌秋发现苍远山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合格的魔君,她便认为她不该再为苍远山做事了,是浪费时间。
她迫切的希望魔界能迎来改变。
只是景曜实在是不够上进,她也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直到钟离寂的出现,打破了魔界的平静。
乌秋觉得她能做一些什么,所以她冒着风险,带着景曜偷偷离开了魔都,只是出师未捷,第一站就碰上了钟离寂,而她抢不过他,这一趟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薛遥知这次来也是为了打听钟离寂的情况,她说:“你们一起去的芜城吗?”
她记得当时初云说过,景曜是被冲去了其他城池了,钟离寂和乌秋反倒是误打误撞的飘到了一起。
“对啊。”
“还顺利吗?”
“比在荒城顺利点吧。”乌秋撇了撇嘴,三言两语就总结完了他们的芜城之行:“那芜城城主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但他撞上了硬茬,被钟离寂教训了几次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了。”
“没受伤吧?后来还有刺客找到过你们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乌秋指指自己的肚子:“我这被捅了一刀。”
“我知道。”薛遥知说:“我说钟离寂。”
“那我就不知道了。”乌秋耸耸肩,说道:“我们刚离开芜城,景曜就找到我了,钟离寂没和我们同行。”
在芜城的时候自然也有刺客阴魂不散的找了上来,不过还好乌秋跟在钟离寂旁边,倒也得了些庇佑,没有受伤。
后来离开芜城,不止景曜找到了她,还有她带出来的侍卫。乌秋本来还想再去几座城池试试,但最终还是因为来势汹汹的刺客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