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他就要疯了。
真想咬死她,吃掉她,让她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野兽最爱的是自己的猎物,血肉交融,永远不会再分开。
“阿夜,疼……”姜菡萏试图阻止他,可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太过弱小,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杀气腾腾地逼近她,近得仿佛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放开我!”姜菡萏尖叫。
“小姐!”苏妈妈等人破门而入,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侍女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尖叫“来人”,苏妈妈却是操起鸡毛掸子,疯狂向阿夜抽去,“我就知道你这小畜牲没安好心!反了天了!”
苏妈妈的鸡毛掸子对阿夜来说就和挠痒似的,但阿夜还是停下了动作,他闻到了血腥气,不是他的,是菡萏的。
灵敏的鼻子一下子找到血腥气的源头,她的手指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过,伤口本来已经开始收敛,这一下胡乱挣扎,又沁出血珠,沾到他胸前裹着的纱布上。
“谁伤的?”阿夜声音里带着杀气。
这样的阿夜无疑很吓人,但姜菡萏却感觉到他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不再像方才那样失控。
“你!”她咬了咬牙,没好气道,“我以为你死在了降仙台里,刨你的时候弄伤的。”
阿夜呆了一下。
然后,就像鹰收敛了张扬的羽翼,像狼放下了张开的毛发,他安静下来,低下头,轻轻将她那根手指含进口中,为她舔去那颗殷红的血珠。
湿润湿热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姜菡萏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想收回手,却被握在阿夜手里纹丝不动。
“你、你放开我。”她发现她的舌头开始打结。
阿夜握着她的手,良久良久,像是终于战胜体内强烈的渴望,终于松了手。
然后熟门熟路地在抽屉中找到金创药——这本是她给他准备的。
苏妈妈打得累了,叉着腰在一边喘息,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帮忙找到纱布。
姜菡萏想说这点小伤口不用上药,血一会儿就不流了,但看阿夜恢复了以往的乖顺,她索性小题大做,在上药的时候不停吸气——虽然确实也是挺疼的。
在阿夜心中,她本就是个一碰就碎的豆腐人儿,她每吸一下气,他的手就轻上几分,到最后几乎无法完成包扎。
“没用的东西,闪一边去。”苏妈妈夺过纱布,开始包扎。
姜菡萏暗暗替苏妈妈担了一把汗。
阿夜收起爪子是一只乖顺大狗,伸出爪子,就是狼王。
但阿夜从始至终没有反驳一句,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苏妈妈为姜菡萏包扎。
巡逻的府兵被侍女们喊来,站在门外只见屋内一片安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时不敢进来。
姜菡萏垂着眼睛,看上去眼皮也没有多抬一下,实则是掩饰自己剧烈的心跳,她还没有想好该拿阿夜怎么办。
那根身负众望的手指终于被包扎好了。
苏妈妈也缓过了气,重整旗鼓准备把眼前这以下犯上的刁奴骂个狗血淋头。
可阿夜忽然跪下了。
他端端正正跪在姜菡萏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离去。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姜菡萏举着那根包成小萝卜似的手指头,差点儿想叫住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65章第65章狼烟
仙人降下神罚,降仙台被毁,虞仙芝当场毙命,安贵妃自尽于狱中,风曜逃亡在外,承德帝陷入昏迷……这一连串的事情足以改变大央未来的走向,但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除了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引发的谈资外,日子并没有半点不同。
承德帝无法上朝,暂由太子监国,太皇太后垂帘,敬老王爷摄政。
姜是老的辣,太皇太后与敬老王爷不动声色地铲除风曜在朝中留下来的势力,又取缔了好几项新增加的杂税。
少一个挥霍无度的帝王,从朝廷到民间,所有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只有那些因承德帝的宠爱而被提拔的官员瑟瑟发抖。
“小姐,我可是您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