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方才的脸色,此番应该知道闭嘴了吧!
玉罄在李太医出去之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迟疑地问着元春:
“娘娘不打算向陛下禀告此事”
“说了又有什么益处呢”
“这害人的人,咱们总该找出来才好防备啊……”
“如今找不出来,你们便不知防备了吗”
“奴婢不敢!”
“左不过是那些人,查出来又如何且不必费那个心思,倒替他们做了嫁衣裳!”
“娘娘是说——良嫔落胎一事!”
“我只是猜测,但方才看李环山的脸色,约摸是了。同一个伎俩,短期之内使用两次,有那样细密心思的人,会冒这个风险
多半是有人发现了端地,想借本宫的手排除异己罢了!这事若吵嚷出去,且不说对良嫔动手的人会担多少不是,只怕咱们从此之后要大灾小难不断了……”
“主子受委屈了……”
“不委屈,这后宫常日里无聊得紧,有这些人解闷,日子也就好过了。若混到无人问津,反如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那李太医是皇上那边的人,他会不会……”
“放心吧,那老东西惜命着呢!他虽有才,却无忠心,在他眼里,本宫不过是一块跳板罢了。想借着本宫青云直上,也要看本宫乐不乐意。
太医院那边,咱们正少了一个自己人。他知道轻重
,此番必定更不愿蹚良嫔那趟浑水。一旦有了共同的秘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况且,他身上早已打了钟灵殿的标签,除他之外,想必人尽皆知。就这还想着独善其身呢!细算起来,不谈医术,仅这谋略眼光,他就差他叔叔远矣……”
“李院正毕竟是太医院院首,谁敢比他呢!如今只盼着他真有几分本事,保着娘娘早日诞下龙嗣!”
元春笑而不语,玉罄打量她也累了,忙轻轻放下帘子,退到外边守着,并不敢如先前一般纵着元春的性子,让她独自待着。
元春也不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自己打着扇子,微阖起双眼养着神……
……
“怎么样,贾氏那边有动静吗”
“禀娘娘,并未听到消息,约摸是还没发现!”
“哼,不中用的东西,白费了一张勾人的脸蛋!刀都递到手里了,还不知用。罢!即是如此,也叫她尝一尝皇后的手段,左右她和褚氏也是一同入的宫,这也算同甘苦了罢!”
“世人哪能都像娘娘一般明察秋毫呢……听闻贾氏之前倒请了几次太医,皇上还派人去看过呢,不知为何,竟都未察觉。”
“这也不足为奇,二皇子才让她吃了那么大的亏。皇上借着不遵上意狠罚了二皇子,可有心人还是能探听到那日坠马一事。
贾氏妄蓄大志,自然不肯教人留下一个轻狂和得理不饶人的形象。只怕如今有些不适,也只自个儿忍着呢吧!
那梦甜香,你派人去盯好了,只要钟灵殿要,就切莫短了她的。人手就借一借德妃的,德妃如今正恨她,托在她身上,也名正言顺!”
“德妃真是不晓事,教养的二皇子那般无知鲁莽,还带累了咱们大……”
惠妃抚着肚子的手一停,抬眸看向敛秋:“父亲还没消气”
敛秋干笑着答道:“娘娘有孕,大人自是不胜欢喜。只李大人那边约摸是疑了咱们,这些日子与咱们家——不如以往和睦!”
“本宫将他李家的血脉教养的知书达理,反教出怨怼来了难道要本宫一生无子,他们才称心如愿吗”
“娘娘息怒,这样的话可不敢让小皇子听到啊!”
惠妃缓了缓气息,咬牙说道:“随他们去,无论如何,允祐终归还是养在本宫膝下的。等到皇儿出生,本宫就不必再战战兢兢,害怕玉蝶之上,本宫不是大皇子亲娘了!”
“那大皇子迁宫一事”
“好好去办吧,多安插咱们的人手,看住了大皇子。左右他也大了,还能一辈子在本宫身边不成”
“是……”
敛秋心中也觉不妥,可是看着惠妃这样,她哪里敢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