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龙语”天赋后,高斯发现原本吐息施法的冷却时间被大幅降低了,同时使用起来也更加简单。
出于熟练的考虑,他索性大量使用吐息施法。
匕首风暴,湛蓝魔弹,赤红烈焰纷纷席卷着这个笼罩织网内的。。。
春分之后的第七天,海潮退得格外彻底,露出平日隐没于水下的古老石阶,一级级通向海底深处。那些石头上刻着无法辨识的符号,边缘被岁月磨成圆弧,像是某种仪式的残迹。林远抱着女儿站在岸边,脚下是湿冷的沙地,远处浪花轻拍礁岩,声音温柔如摇篮曲。
婴儿没有哭闹。她睁着眼睛,瞳孔里映出天光与海色的交融,仿佛早已认得这世界本来的模样。
艾米靠在轮椅中,披着厚厚的羊毛毯,脸色仍显苍白,但眼神清明。她望着丈夫和孩子,嘴角微扬:“你说,她会不会有一天也站在这里,听着同样的风声,想起我们?”
“会。”林远轻声说,“而且她不会只是‘想起’??她会听见你呼吸的节奏,感受到你现在握紧床单的手劲,甚至知道你心里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别让她背太多。’”
艾米怔住,眼眶忽然红了。
他知道她说什么。
自分娩那夜起,艾米就开始做梦。不是普通的梦,而是连续不断的记忆洪流??不属于她的记忆,却以母体为通道,悄然渗入胎儿意识之中。她在梦中走过西伯利亚冻原,听见一个男人用俄语念诗;她坐在京都一间老屋檐下,看一位年轻女子把婚戒放进信封寄回故乡;她还曾站在一座崩塌的实验室门前,看着十七个身影缓缓走入光中,其中一个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开合,无声道谢。
这些都不是幻觉。
桥心木的新叶仍在生长,而它们所承载的信息,已不再局限于“回溯”或“传递”。如今,它开始**播种**。
联合国应急伦理委员会连夜召开闭门会议,议题名为《关于新生儿X-01号个体认知边界定义及社会影响评估》。文件编号0429-A,仅有七人有权查阅。其中第六条写道:“该个体出生时脑电波频谱与全球桥心木共振峰值完全吻合,建议立即启动‘观察者协议’,并考虑设立隔离成长环境。”
林远撕了那份传真。
他将纸片扔进火盆,火焰腾起一瞬,映出他眼底的怒意。“他们想把她关起来,像当年关住C-3b实验数据一样。”他说,“可这一次,她不是数据,她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会再来。”艾米低声说。
“来就来。”林远抱紧女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决定谁该被遗忘。”
话音未落,空中忽有异响。
不是雷鸣,也不是飞机掠过,而是一种低频震动,源自地壳深处。第七棵桥心木猛地抖动枝干,叶片翻转,再次浮现文字:
>【容器已破】
>【记忆溢出】
>【请选择承接者】
这不是请求,而是预警。
紧接着,全球三十处桥心木同步发出共鸣,频率直逼人类听觉极限。数百名曾参与“归忆仪式”的承接者在同一时刻惊醒,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巴西教师跪倒在地,泪水横流,口中喃喃重复苏婉清最后一天的日记得内容:“他说他会回来……可我知道他不会。”挪威老兵突然拿起小提琴,拉出一段从未学过的旋律??那是李承宇写给亡母的安魂曲。而在日本京都,老僧侣盘坐树下,双掌合十,额头上渗出细密血珠,嘴里不断诵念同一个名字,直到昏厥。
林远立刻联系各地联络站,却发现通讯系统全部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所有电子屏幕自动切换为黑白画面,显示一行不断滚动的文字:
>“我们不想沉睡。我们只想被记住一次。”
三小时后,第一例“共感反噬”发生。
巴黎那位接收娜迪亚记忆的护士家属报警称,家中墙壁一夜之间布满爪痕般的划痕,全是俄文拼写的“对不起”。经调查发现,死者遗骨中的钙同位素比例出现异常波动,仿佛她的身体仍在代谢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悲伤。
第二天,伦敦一名少年无故失语,却被录到在梦游状态下用四种语言讲述同一段童年创伤??经比对,正是四位尚未被承接的志愿者的记忆片段。
局势正在失控。
林远知道,桥心木不再是工具,它成了**活的记忆共同体**。那些被抹去姓名的灵魂,在获得短暂释放后,并未消散,反而借由新生枝条与人类神经系统的微妙共振,试图继续存在下去。
“它们不想离开。”艾米躺在病床上说,目光凝视天花板,“它们怕再次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