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正见到苏醒过来的人时,她恐怕没有办法做到毫无异色地演戏。
可是,如果告诉了她们,谌夏又怎么办呢?
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谌夏会被抓走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樊花宁愿自己什么都没问,起码这样她和谌夏还能安然无恙地维持着表面的虚假和平。
樊花的表情有些苦涩,她喃喃道:“你还不如骗骗我,起码我们都不用这么累。”
谌夏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沙发上坐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中沉默的与樊花对视。
樊花能感受到谌夏的视线扫过她的头发,眼睛,鼻子,还有嘴唇。
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画在脑海里。
谌小花走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谌夏的手。
谌夏低下头,替它梳理毛发。
然后又抬眼看樊花,眼中带着缱绻的情意,嘴角也含着清浅的笑意。
恍然之间,樊花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把一切戳破之前,还没有吵架的那段时间。
直到余光瞥见谌夏身上的伤口,她才重新又回到了现实。
毫无疑问,谌夏是爱她的。
樊花也同样爱着她。
所以即便明知谌夏做了不好的事情,明知已经有某些东西发生了改变,她也不忍心看着她一身的伤口。
她转身去了卧室,拿柜子里放着的急救包,默不作声地为谌夏的伤口消毒。
谌夏其实很怕痛。
但这一次,任凭刺激感那么强的酒精擦遍全身,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邢禾下手没有留情,拳头和剑锋都是实打实地往谌夏身上招呼。
她的小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当棉签拨动时,里面还在渗着血。
樊花的心里也在滴血,她手上的动作有些颤抖:“我带你去医院。”
谌夏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只是一点小伤。”
樊花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些,似乎是在惩罚这人逞强。
嘶——
谌夏抬头看她,却看见这人的眼尾通红,已经哭的鼻涕眼泪直流了。
“你别哭,其实一点都不痛的。”
樊花偏头吸了吸鼻子,硬邦邦地道:“我猜也是不痛的,不然你不会做这样的坏事。”
谌夏伸手擦她的眼泪,柔声哄道:“那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樊花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她:“真的吗?”
谌夏点了点头:“真的,我跟你保证。”
樊花的心里安定了些,处理完身体,她把酒精和棉签放回急救包里。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找邢禾姐她们道歉去。”
谌夏躺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她。
樊花瞪了她一眼:“听到没有?”
谌夏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身体。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