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礼坐到程泽旁边,好半晌,才问:“就那么想去?”
阿泽和周荷庭打架,按理说他们应该水火不容,可为什么,周荷庭上赶着赔罪,阿泽欣然赴约,他们之间,难道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程泽当然是想去的,但他更想知道盛哥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哄自己,可明明白白说出来,自己都觉矫情。
“嗯。”他硬邦邦道。
盛礼敛眸,“阿泽,你和周荷庭…”
程泽听出他的未言之意,心虚不已,绝不能让盛哥知道!他急忙解释道:“我和他没什么的,我讨厌他。”
讨厌,讨厌也要去见他吗?
盛礼想笑,可笑不出来,无力扯扯嘴角:“好,你去吧。”
得到应允,竟没有十分高兴,程泽皱着小脸问:“盛哥,你不管我了吗?”
盛礼柔声道:“不是不管,而是我意识到你已经是一个可以为自己负责的大人。”
爱可以很宏大,也可以很狭隘,他自私的不想让阿泽去见周荷庭,可他也是哥哥,作为阿泽的哥哥,他没有理由阻止。
原来是这样,原来盛哥不是变了,心头的烦闷顿时消散,程泽重新扬起笑脸,一把搂住盛礼:“盛哥,你真好!”
没来得及躲闪,程泽柔软的身体已经靠过来,盛礼身体一僵,理智告诉自己快把阿泽推开,可内心深处他却无比眷恋这柔软。
程泽亲昵地攀上盛礼的肩膀:“盛哥,我保证,我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盛礼完全没听进去,他只感受到温度,灼热的温度。
阿泽的肌肤紧紧贴着他的,离得好近,阿泽身上有跟他一样的味道。
不能再这样!
盛礼猛然站起,“阿泽,你不是要出去吗,快去吧。”
天色完全黯淡,月挂树梢,周荷庭的脸跟月色一样淡。
很好,程泽放他鸽子,他早该想到的,程泽毕竟是人,人不该如此愚蠢,愚蠢到赴鸿门宴。
“周总,您看……”侍应生为难,不知道该不该下逐客令。
周荷庭冷冷道:“再等五分钟。”
第一次被放鸽子。
说来奇怪,程泽收获他很多第一次。
意识到这一点,周荷庭更觉恼怒,像程泽这种社会底层,他看都懒得看,如今竟在酒店等他几小时。
呵呵,等着吧,到时他要一一报复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转瞬即逝,周荷庭阴沉着脸站起来,程泽,很好。
“周总。”侍应生走来,低声道:“程先生来了。”
峰回路转,周荷庭眉毛上扬,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快,请,进来。”
程泽在侍应生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进来,看见周荷庭目露得意之色:“哈哈,大名鼎鼎的周总在等我吗?”
周荷庭血液已然沸腾,看程泽宛如看待宰的羔羊一般,心中满是兴奋,他强压下去,淡淡道:“你可真不好请。”
程泽倨傲道:“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态度。”
他站着,始终没落座。
周荷庭不计较眼前的得失,他优雅站起来,很从容地替程泽拉开椅子:“请坐。”
程泽施施然坐下,“说吧,你怎么迷途知返的?想怎么给我道歉?”
周荷庭打个响指,流水一样的侍应生训练有素,不到两分钟就将菜端上桌,各往程泽和周荷庭高脚杯里倒了红酒后,悄声退下。
“不如先吃饭。”周荷庭将红酒往程泽面前推了推,神秘莫测的目光透过细密睫毛投向程泽。
程泽抱着臂,招牌笑容再现:“不,你先跟我道歉。”
周荷庭有什么好牛的,再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跟他道歉?
周荷庭舔舔唇,好一个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