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跟同性恋在一起。
周荷庭身子前倾,伸手抱住程泽,程泽一惊,下意识推开,周荷庭痛呼一声:“你压到我伤口了。”
程泽悻悻收回手,干巴巴道:“谁让你抱我的。”
周荷庭将脑袋埋在程泽的颈窝,吸了一口:“我在汲取能量。”
程泽窘,但也不敢动,只能僵硬道:“我又不是加油站。”
周荷庭忽然偏头,微凉的嘴唇碰到程泽的嘴唇,恋恋地吻着他。
这下程泽忍不了了,腾一下站起来:“你,你简直得寸进尺,是个流氓!生病了还想着这种事!”
周荷庭倒在床上,“程泽,帮,帮我,叫医生。”
程泽吓了一跳,“你认真的?”
周荷庭已经说不出话了,蜷缩着身子,双眼紧闭,程泽连忙按铃。
病房顿时乱成一锅粥,医生护士将周荷庭围的水泄不通,程泽不打算喝粥,默默离开。
天一黑,下雪了,雪不大,盐粒子似的。
程泽嘟囔一声:“好没意思。”
裹紧衣服,拦了辆出租车,“师傅,H大。”
电台很应景的放了《初雪》,程泽将头抵在窗户上,真好,今天算得上好日子。
司机似乎心情不错,嘴里哼着歌,程泽有些烦,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窝在座位里。
“帅哥,到了。”
程泽扫码,下车,盐粒子落在脸上,冰冰凉,程泽陡然反应过来,没问司机要发票!
“算了。”
走走停停,路上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中国人对‘初’字有着别样的情感,初和雪,美上加美的词,听闻初雪是告白的最佳时机,很大概率成功。
程泽撇撇嘴,简直是无稽之谈。
“阿泽。”
程泽回头,盛礼逆着光走来:“我打算去宿舍找你,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
“嘻嘻。”程泽笑:“这就是我们兄弟间的缘分啊。”
盛礼掸去程泽肩上的雪,顺势摸了摸脸颊:“冰凉的,怎么没戴围巾。”
“太着急,忘了。”
盛礼将自己的灰色羊绒围巾给程泽围上,“陪盛哥走走?”
程泽知道盛礼应该是有事,遂点头:“好啊。”
两人在雪夜漫步,盛礼温声道:“放假想去哪?要不要跟盛哥回家?”
程泽小脸皱起:“我还没想好。”
前两年盛哥不在国内,他都是找个地方打寒假工,过年也不回去。
“我爸妈很想你。”盛礼笑道:“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呢。”
程泽心里涌入一股暖流,他麻烦盛家太多太多,盛哥又是刚回国,他们一家团聚自己还是不凑热闹的好,“我再想想。”
“好。”盛礼并不勉强,转而问道:“今夜很浪漫,阿泽怎么不去陪女朋友?”
女朋友?
程泽想起当初是因为他夜不归宿,盛哥误会自己有女朋友,“我们应该算结束了。”
“结束了?”盛礼诧异:“是分手了吗?”
“额。”程泽挠挠鼻子:“也算是吧。”
盛礼想笑,可这不是笑的最佳场合,即使忍耐着,声音还是透出端倪,轻快,尾音上扬:“为什么会分手呢?”
“不合适呗。”程泽瞎扯:“他太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