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徐青所在的这户人家,便是要进行‘悬棺葬’。
“正午已过,可以出殡了。”
那瘦高的白事先生姓陆,徐青听到对方提醒后,便微笑道:“陆先生若是体力不支,尽管说一声,在下年轻力壮,倒是可以替陆先生将死者遗体背去崖穴。”
“这怎么使得!”中年人连连摇头。
徐青轻笑一声道:“不瞒陆先生,在下早就想切身体验一下崖葬的流程,要是哪日在下的生意做不下去了,说不定还能靠着这门手艺来黔州混口饭吃。”
“都说同行是冤家,可见此言不尽为实。”中年人长叹一声,拱手称谢:“如此就有劳兄台了。”
得到对方首肯,徐青这才打开棺材,开始为眼前的尸体殓容超度。
死者姓陆,原是一名崖葬先生,也就是俗称的蜘蛛人。
陆先生一辈子替人背尸出殡,在悬崖峭壁上走过的路程,比走过的桥都要多得多。
崖葬最考验的就是身体素质,在迈过四十岁的关口后,陆先生明显觉得自个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像他如今跑几步气都喘的年纪,再去爬高上低,也确实不太合适。
家里的婆娘也说他,你要是实在干不动了,咱就换个行当,这些年你攒下来的钱,我都好好存着,咱们可以在县里置买一处门面,哪怕偏点,只要能做个小生意,日子照样能过得下去。
陆先生听从婆娘的话,这一日早早收拾停当,带了积攒多年的积蓄,打算去县里置买一处门面,以后就做些卖香烛纸钱的营生。
可好巧不巧,陆先生出了家门,没走多时就遇到了乡里的旧交赖勇。
当得知他的打算后,赖勇忽然大惊失色道:“陆兄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就要改行?”
陆先生纳闷道:“赖兄何出此言?我改行可是有什么不对?”
“哎!陆兄有所不知。”赖勇声情并茂道:“家父前年离世,是陆兄亲自给背上了北崖,但前几日我去祭拜时,却发现那崖棺已然有一头滑出了崖穴,我仔细一瞧,原来是钉的木桩断了一根。”
“如今我正想着找陆兄处理此事,可陆兄要是改行,家父的事情岂不就没了着落?”
陆先生一听这话,顿时也没了去县里的想法,他这人极为注重自己的崖葬本事,若是在退隐前,落下一处不好,那就跟白纸上点了滴墨一样,他这一辈子心里都得隔应。
“那桩是榆木桩,等闲断不了,依我看八成是最近雨水多,崖穴里的岩土松了,那榆木桩脱离了出来,这事好办,等我拿回去拿上家伙什,重新给它钉牢就行!”
“陆兄且慢!你这一去一回多麻烦,我那儿就有现成的锤子凿子,正好今日就把这事办妥,也不耽误陆兄去县里。”
“这”
“死者为大,陆兄常说的话,难道忘了?”
两人就这么一推一就,上了北崖。
但当陆先生来到崖穴时,却发现里头的棺材完好如初,木桩也压根没有脱落的迹象。
“赖兄,这棺材。”
陆先生察觉不对,然而不等他转身回头,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
同时身上的包裹也被人扯去!
陆先生反应迅速,反手抓住包裹一角,这时他才看见,原来是赖勇夺了他的包裹,推了他一把!
“撒手吧你!”
赖勇大喝一声,同时抬起一脚重重踹在陆先生身上。
伴随着布帛撕裂声,陆先生跌下了悬崖。
度人经到这里就停止翻页,徐青看向奖励。
一口法器云纹棺,倘死人乘之,则棺轻如羽,可飞山越岭,移墓串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