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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采访上线（第2页）

江亦雪苦笑，把手机递给王灿看。

他扫了一眼，嘴角微扬：“她挺敏锐。”

“你要解释吗？”

“解释什么？”他重新启动车子，“让她猜去。”

车子再次驶入夜色，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江亦雪闭上眼，却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破碎的画面：母亲做的番茄牛肉面、大学宿舍里熬夜写论文的夜晚、第一次答辩失败后的痛哭、还有重生那天醒来时，看见账户余额五个亿的震惊。

她忽然问：“如果……我不是因为你重生才回来的呢？”

王灿皱眉：“什么意思？”

“我也记得一些事。”她睁开眼，望着车顶，“不是完整的记忆，更像是梦的残片。比如我知道你会在2013年春天推出第一代智能灌溉系统，会在2015年遭遇专利诉讼，还会在2016年冬天……因为一场误会被媒体围攻，差点跳楼。”

王灿瞳孔骤缩。

“我还记得，你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说：‘亦雪，如果有来生，我想早点遇见你。’”她轻声说，“可那时候，我已经嫁人了，有了孩子，再也回不去了。”

车内陷入死寂。

过了许久，王灿才低声问：“你……也重生了？”

“我不知道。”她摇头，“也许不是重生，是预知？或者……是我们之间的某种联系，超越了时间？”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管它是不是重生。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在这里，醒着，活着，还能彼此看见。”

江亦雪也笑了，眼角还挂着泪。

“你说得对。”她握住他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未来，我们一起改写。”

抵达小区门口时，已是凌晨一点。王灿坚持送她到楼下。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谁都没说话。镜面映出他们的身影，靠得很近，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明天汇报，准备好了吗？”他问。

“差不多了。”她点头，“PPT昨晚改完最后一版，数据也都核对过。”

“我会在台下。”他说，“就像上次答辩那样，坐第一排左边第三个位置。”

她心头一暖：“你还记得？”

“我记得你穿的那条藏青色连衣裙，左脚鞋跟有点松，你一直下意识地踮着脚。我记得你开场说了三遍‘各位老师好’，紧张得忘了翻页笔在哪。我还记得……你说完最后一句时，眼里有光。”

江亦雪怔住，鼻尖泛酸。

门开了，她走出去，站在家门口，回头看他：“谢谢你，今晚……陪我。”

“晚安。”他没有多说，只是抬手，轻轻抚过她发梢，动作极轻，像怕惊扰一场美梦。

她刷卡开门，听见他在身后轻声说：“江亦雪，我喜欢你。不是因为项目，不是因为互补，不是因为任何理由??只是因为你，是你这个人。”

她背对着他，手指紧紧攥住门框，肩膀微微颤抖。

“我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却坚定，“我也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