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项掌门?”
彭道人强打精神低语念道,只是开口时候,其干裂的嘴唇倏然破开来一个巨大的口子,淌出来一道黑血,令得他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惨相。
项天行只是简单做个噤声动作,彭道人便就会意。想来前者怎么也能算得位顶尖金丹,冒着遭费家老鸟揪住的风险,孤身来闯这处龙潭虎穴,自是不可能全无准备。
二人值此时候却也不做闲谈,但见得项天行将手一举,一面无色玉牌散出来一阵灵纹,绽出来大片涟漪。
本来连全盛时候的彭道人看了都觉牢固十分的阵法,登时崩散。继而其头顶光罩的地方也跟着断开,才只是几息时候,这道紧紧锁住了彭道人多年自由的阵法便就已经彻底消散。
项天行来前准备充足,只是又与彭道人发了枚丹丸,不说名单用途,却说只要其将速速和着同时递来的灵液一并服下,便就能化开费天勤那厮在其体内所留的那些要命禁制。
彭道人但也果决,竟是连问都不问,便就将那道真人所赐的丹丸、灵液仰头服下。
这中间自是不能停了动作,不然真要被破关出来的费天勤于中途截到。
随着丹丸化入筋脉之中,过不久,便就会殊为惊喜的发现其体内禁制突然间开始渐渐消融,速度竟快到了连费天勤这一主人都不晓得,也是难得。
要晓得,若说监牢中的阵法对于费家而言算不得什么紧要之处,那费天勤为了好生修行,未必会亲自来看。
但彭道人体内禁制确是费天勤亲自所下,是以但凡这老鸟对于前者还有半分尊重,自也不会放过任一个来此助敌的老对手。
彭道人才踏上项天行飞舟,心中都还未定,便就听得身后有两道破风声倏然传了出来,令得项天行根本不惜这法宝飞舟的教头,登时开始了亡命催使、罔顾起这法宝的将来。
但见得其手决一变,青铜飞舟擦着一丛芦苇掠过水面,河风裹挟着潮湿水汽拍在彭道人后颈。
他攥着法诀的右手开始发抖,船尾青铜纹饰已被爆裂的空气摩擦出焦痕,而远处那点鎏金光芒仍在疾速里逼近——费天勤振翅穿过重重云障,锐目里头满是凶色:
“项天行!你当真好胆!!”
“快快!快!!”明晓得不敌项天行发出嘶吼,他这话似是只在与自己好做打气、言语不急落地,便就随风破碎在天幕之中。
铜雀形船首撞碎前方不断涌来的云气,项天行左手紧贴船舱外壁输送灵力,作为法宝灵舟核心的玉色法阵正沿着龟裂的纹路寸寸消退,右手翻飞间甩出七张黄符,符纸被灵力浸染的瞬间登时爆开橘色焰光,将费天勤侧身射来的两道风翼尽都挡下。
玉色法阵再发一声脆响,项天行所用灵力却是不减反增。这法宝固然看上去岌岌可危,速度却真也不讲道理的猛然提升起来。
这般下来,竟是令得费天勤这向来以速度见长的灵禽一时居然撵它不上,甚至便连诸般手段亦被发了狠的项天行一一化解。
彭道人在费天勤眼中还算得值钱,于是后者便也未做放弃。只是待得它又撵小半日工夫过后,前头却又发现在一陌生的灵力波动现出过后,便就已无了前头那飞舟的影子。
“好生高强的遮掩手段,却不是寻常法宝能比。”
费天勤眉头紧锁,这番来人未必能称得周密,但至少做事情都过了脑子,有心算无心之下,竟还真让人将彭道人截出来了。
不过他却不惧,只是蹙起眉头,想起来了费家一应安排,低声轻叹:“如此一来,寒鸦山诸位妖尉、妖校,又是要用什么人去勾连?!”
御使着数样外借法宝的项天行额头汗珠滚动不停,待得又行了半日左右过后,他才得以卸下来了手中这隐匿气息的三阶巅峰法宝,朝着彭道人低声念道:
“道友这次出来过后,又是如何打算?!”
这时候哪里还有第二个回答?彭道人闻声过后,当即叩首拜道:“全凭项掌门差遣!!”
项天行这时候才有暇长出口气:“你且歇歇,过些时候,便带我一路去寒鸦山中,寻几位妖校好生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