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受伤的?
江容将瓷瓶中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处,药粉沾到伤口,起到凝血作用,她知道这药有多疼,故意多撒了点,他痛的眉头一皱,接着帕子绕在指尖系好。
他一直观察她的神色,从始至终,她的面色如常,半点没有被疼痛偷袭的样子。
暂时安心,他受伤疼痛江容不会感受到。
萧显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左相快步从月亮门那侧穿过,表情严肃,紧张的像是来捉拿他的。
左相站在二人中间,挡在江容身前,阻隔裕王的视线,余光瞥见他包扎的手指,眉头蹙了蹙,“裕王这是怎么了?”
躲在左相身后的江容声若蚊蝇,“他好像疯了。”
第60章处置
「雍史·明帝本纪:
长宁三十三年千秋节,齐王谋反,兵败伏诛。
裕王妃卒于乱,裕王大恸。
秋八月,明帝崩于紫宸殿,裕王即位,改元景平,即为昭帝。」
明帝的千秋宴戛然而止,宫城肃杀。
寅初时分,黑夜蚀月,鸣蝉嘶哑,崇文殿内烛火通明,太监宫女步履杂乱慌张。
饶是有任徵领着,江容也少有拘谨起来,甚至无意识地抚平了裙角。
枉她商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竟是也会紧张。
正想着,外头一声高喝。
原还三五聚在一起说话的人们登时噤声,纷纷退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江容跟着一并跪下,耳闻山呼万岁,恍觉震震。
“都起都起,今日是好日子,不必拘礼。”
帝王的声音竟意外的年轻。
江容也是此时才陡然想起那小太子如今也不过醉了酒的江容正酣卧榻上,素手托着脸颊,眼帘半掀,醉态娇媚。
“夫君,你看我的闺房如何,好看吧?”
她迷蒙的双眼润着一层勾人的水光。
萧显视线扫过,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他未答,先是对不解之事发问:“你这房里的香味是什么?”
江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把四处放的竹编香笼拿了一个,捧给萧显看。
酒劲上来后,她脚步略有些不稳,站在萧显身前时,身子往前晃了下。
似乎投怀送抱。
萧显抬臂扶她一把,手臂深陷江容背后的曲线中,似压在一块豆腐上那么软。
江容半边身子都靠在萧显身上了,可她毫无察觉,打开竹盖,拨弄里面的干花给他看。
“有桂花、茉莉、月季,这些晒干的香花,再配上蜜桃果干之类,果香与花香的混合,淡而沁人。”
像这样的干花香笼,她房里放了几十个,所以香味似乎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
萧显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好了,我要洗洗躺下了。”
江容把香笼塞给萧显,转身离去,衣袖自萧显扶着她的手中抽离。
去得干脆。
萧显掌心还残余着江容腰肢的温度。
手心空得突然,令他收回手时有种不合时容的茫然。
江容沐浴时,江家的下人也忙活着给他备水,在耳房摆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