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茫然地睁大眼睛,似乎在理解霍景盛话里的含义。
霍景盛喉头轻轻滚动,重复道:“宴宴是哥哥的宝贝。”
“最值钱…”
乔宴那点溃散的勇气又涌上了心尖。
他抿着薄唇,小声问:“那哥哥…是收下宴宴了?”
乔宴懵懂地、毅然决然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霍景盛连忙攥住乔宴的手,阻止他下一步动作。霍景盛柔声道:“宴宴…别捧着我…”
乔宴睫毛颤了颤:“…哥哥不让我追了吗?”
霍景盛斟酌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如果,不用追了呢?”
他突然拿乔宴很没有办法。
怕回应得太热情,吓出乔宴的回避型依恋。
但克制着,却又逼得乔宴没有安全感,以这种方式来追求他…
应该欣喜若狂才对。
但霍景盛并未感到欣然、幸福。
他心头只涌上了满溢的心疼。
——到底怎么才能稳稳地捧住乔宴,同时又不让他失去安全感?
这个问题不能无解。
霍景盛必须做出抉择。
否则,日益损耗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乔宴赤诚的、单纯的、毫无保留的心力。
乔宴揪紧霍景盛的袖子:“…是我追得不够好?”
霍景盛反手握住乔宴的手,低头认真地看着乔宴:“是追到了。”
“宴宴追得很好…”
“哥哥决定‘也’□□宴了。”
霍景盛斟酌字句,把“也”字咬得极重。
似乎这样乔宴就能盖住自己的热烈,不给乔宴回避自己的机会,不会给乔宴带来任何压力似的…
乔宴睁大了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霍景盛。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霍景盛的衣袖攥出细小的褶皱。
“哥哥…”他声音轻颤着,又唤了一声,像是要确认这不是梦境:“…真的吗?”
霍景盛的指腹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真的。”
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是重生以来,霍景盛第一次在乔宴清醒时吻他。他低下头,唇瓣轻轻碰触乔宴湿润的眼睫,如羽毛拂过花瓣。
“宝宝…”霍景盛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砂纸,又轻唤了一声:“是真的。”
这声“宝宝”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乔宴的耳尖。
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耳根蔓延,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最后在心脏处炸开绚烂的火花。
乔宴整个人都酥软了,手指无力地松开霍景盛的衣袖,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贴得更紧。
“哥哥是在…叫我?”他的声音软得像是浸了蜜的春水,带着不敢置信的轻颤。
霍景盛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水润的眼眸,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宝宝。”
乔宴突然死死咬住下唇,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他惊愕地发现,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让他的腰肢发软,双腿轻颤。若人的身体是一汪无穷无尽的深海,那么他的深海已经开始泛起涟漪、激起热浪——就像在那天失态的梦里梦到霍景盛时,所谓的青少年生理现象的悸动。
乔宴慌乱地睁大眼睛,贝齿将下唇咬得发白,倔强地不肯泄出一丝声响。
可泛红的眼尾和急促的呼吸,却将他的反应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