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Alpha无人在乎。
我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尝到了血腥味,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撑着玻璃门爬了起来,手上因为冒冷汗碰上玻璃打滑,滑溜了一番才勉强够到上面的指纹和瞳膜。
解锁。
拿出了两支,恒温冰箱柜门“滴”地一声关上,我差点被夹到鼻子。
冰柜的冷气和身体里的热气在打架。
“嘶。”揉了揉被冰到的鼻头,我把其中一支塞到了口袋夹层里,又把另外一支插进了自己后脖子上的腺体里,才感觉自己短暂地被解放了出来。
身体冷一阵热一阵。
我恶寒地抱紧了身体,易感期就像是得了急性流感后的发烧过程,抑制剂只能短暂地帮助AO保持清醒,就像是生理期时候用的卫生巾一样。
负责接血,但身体与心理上的痛苦还是要自己承担。
***
我迷迷糊糊地推开家门,和出门的时候一样,家里还是一片漆黑,房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进来了都叹气,狗来了都想把自己的骨头分我家一半。
一把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碎布头被缝的很密,深吸一口气。
平时时小南下班回家以后碰上我写完作业巩固背诵完了书上的内容,我们就会挨挨挤挤在这个简陋的破烂沙发盖上一条薄毯子,脑袋挨着脑袋看电视。
平心而论,毕竟是塑料凳子和破纸皮箱子还有捡来的棉花破布缝合的,把自己摔在上面并不舒服,甚至有些地方还硌得慌。
但上面有留存下来的时小南的味道,哥哥的味道,Omega的味道。
他身上的小雏菊的味道。
我听到自己局促的呼吸声,心里知道不能这样,但是时小南是Omega的同时也是我的哥哥。
妹妹喜欢哥哥身上的味道不过分吧。
我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没有摸到毯子,可能掉地板上了,异常痛苦地脱下校服外套搭在自己身上,稳稳地搭好了肚脐眼。
着凉了就更是完蛋上的完蛋。
乌托邦军校对除了A班以及设计院的学生会网开一面外,其他班级就算是易感期也不能请假,即使是爬也要爬到学校,除非你不想要出勤率和学分奖学金了。
啊?因为Alpha易感期导致Omega信息素暴动?
那是太小看乌托邦军校了。
乌托邦军校到处都是信息素抑制剂以及taotao,走到哪里都能拿一支,只不过不能带出学院罢了,出了学院就不顾学生死活了,但在学院内,就算你打算靠意志力挺过易感期,只要你流露出一丝信息素就会被医务老师追着扎一针。
***
意识浑浑噩噩之间,我感到有人抚上了我的脸颊。
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吻了上来。
在我的脖颈间胡乱作怪,让我烦不胜烦。
我把人推开,手指随意地搭上自己的脖子,摸索了一会儿扭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才感觉能呼吸得过来了。
翻了个身,校服外套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布料落地的声音,隐隐约约嗅到了让人放松的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只是其中似乎还混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已经和沙发上的小雏菊纠缠在了一起,叫人分辨不清具体是什么味道。
只觉得熟悉,放松。
黑暗中我的眉眼舒展开来,下意识要抱住面前冰冰凉凉的人取暖。
和吻不一样,我主动了,他反而伸手把我推开了。
我眼睛睁不开,也没有力气睁开,只能凭靠着本能地索取去渴求。
就像是鱼儿离不开水,水却不需要鱼儿。
鱼儿奋力地想要跳回水池,一个浪就扑了过来,把鱼儿拍打地更远了。
我快被脑袋里熔融的岩浆烫得人鬼不如。
又是待在家里,紧绷的神经与刚才的坚持已然消失不见。
我现在就是活生生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