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墨客客气气与她推拉:“不可以的,简主任。”
“我脏。”
“哪里脏?”她居然说出更露骨的话:“帮你清理。”
声音故意贴在简越耳边,势必要让简越一败涂地。热气钻进简越的耳朵里,荡漾着,荡漾着,荡得简越头晕目眩,无意识垂眸往林筝墨领口的方向一看,白的白,挺的挺。
要命。
林筝墨你故意的吧?
故意拿给我看。
*
简越原计划是和林筝墨一起吃外卖,没想到她自己变成了外卖,苦哉。
林老师平日吃外卖都是斯斯文文,细嚼慢咽,很难见她对食物产生什么兴趣。
但简·小米辣明显调动了她的味蕾。
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世界上每个人遇见自己想吃的饭,势必都要多吃一碗。
这一碗,比天高,比海深,比山阔,比路远。
这一碗,要把里面的小小米粒,哪怕半颗,都挑来捡来吃了。
“林筝墨”
“嗯?”
“你”简越忽然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陷入迷失世界的独白里。
我应该不是五十秒吧?
现在是第几秒?
天花板的灯像炙烤大地的太阳,暖融融地照耀着我的身体。我看到自己的手,穿插在她的头发里。我一低头,就看到她的头顶,她的头发那么黑,那么细,指缝溜过的时候,无数发丝扫过我的指纹,像夏天微风拂过时,河堤旁纤细的芦苇。
舌尖和组织表面的神经末梢在对话。
现在是第几秒?
可是,这个重要吗?
我的衬衣躺在T恤旁边,它们安安静静凝视着我们。小猫看得懂吗?它看得懂吧。可它趴在地上,早已没看这边。
我呢?
我在哪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好几次有什么东西要将我托举到天花板。
我听到陌生的声音冲破我的喉咙。
但还没有。
这种感觉有点过于奇妙。
我觉得自己像一朵冰淇淋。
我问林筝墨,我是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她不回答我,她只是一味地吃。
哦。
我是谁。
我是简越。
“林筝墨”
“等一下”
等一下等于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