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雕塑四分五裂,柯赛特脸色一白,直接捂嘴,指腹间满是潮湿的血痕。
“也就是说,和那个时候不一样。”
而舞台之上,羂索闭眼笑起来,瘦削的手款款搭在咒灵的后方,如同一名气质高雅的舞蹈演员,下一秒,竟是整个都没入咒灵的脊背中。
噗叽噗叽。
隔着皮肉的形变,甚至能看见他的手指在咒灵的皮下弓起的模样。
他的小臂停住,似乎握住了什么,紧踩着轻柔的话音,对方前倾的身体转瞬逼至眼前。那双黝黑的眼眸带着笑,却空无一物,“使用你的这具身体,的确可以获得那份力量。”
锵。
早有防备的我抬起罪歌,任凭淌满咒灵之血的骨剑砸在刀身上。
一改以往那种不急不躁的做派,动了真格的羂索速度极快,他的剑招似灵敏的毒蛇那样快,十分刁钻地向柔软的腹腔或者脆弱的喉咙发动突刺,明明动作看着赏心悦目,每一击的力道都因重力的加持震得我的手心发麻。
刀光剑影频频在逐渐转暗的大厅里闪烁,时而有炫目的火星会在碰撞间迸发出来。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的味道】
罪歌在脑中不满地哼哼。
我没理会它,只是冷静地拆解羂索的动作,同时咒力的攻击也没闲着,撇头刚闪过瞄准脖颈的刺刀,「黑闪」游
走的痕迹就跟着踹向对方腹部的罪歌而去,带刺的蔷薇荆棘也配合固住他的脚踝。
可惜,这样的距离下也没能踢中。
不管是攻还是守,羂索在咒术上的造诣远胜过常人。
他直接震碎荆棘,灵巧地避开我这一招,单手掐诀。
那熟悉的重力负荷注加在全身,我进攻的速度一顿。
他的刀尖,转而奔向我的心口。
在对方的骨剑穿透胸膛前,我眼疾手快把罪歌护在身前,精准地截住他的攻击。
然后,压缩附加于刀身的咒力。
狂暴的空间扭曲紧随其后,破坏了周身的重力场。
……还没有完。
趁着绚丽的赤黑还没平息,我眸光瞟向那双过度细瘦的手腕。
无论是拼体力还是刀法,都需要身体锻炼的积累。这千百年来,他也一直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压根就不可能去老老实实锻炼。
唯独在体术这块,这个人不可能会胜过我。
因此,我毫不犹疑地甩臂,抽刀——
哐当。
本该阻拦在前方的骨剑被扭曲的力道打飞脱手。
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迎上对方略有些惊讶的眼神,反手握刀,对准他的头颅。
【术式反转无我无常】
“咳……”
犹如没有几分重量的布娃娃那样,身体被整个掀飞出去,又像是从高空跌下的雏鸟,彻底违反了应有的引力,重重砸在天花板上。
该死的,我就知道。
受到的冲击力也是之前的数倍,我咳着血,在阵阵发黑的视野中,看见站在血潮下方的羂索勾着唇对自己抬起了手。
在如今的末法时代,他在咒术上的高度恐怕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柯赛特!”
小山似的枯骨之手从水浪下翻出,以祈祷般的姿态,双手交叠,拦在我的身前。它抗住了羂索的第一波攻击,骨架震得咔咔作响,然后是第二波,第三波。
没了施术者的干扰,我也终于挣脱下来。落在地面的那一刻,却没有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因为一种难以形容的晕眩感拖拽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