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萧承宇暂时看管那些孩子我不放心,打算易容混进去以防万一。”
黎臻点点头,“那你小心些。”
萧玉烟始终没有完全清醒,今日宫人不知怎的都不在宫里,她感觉这会儿口干得很,朦胧间呼唤着要水喝。
一个压低帽檐的小太监轻轻推开了门,手上端了一个碗,进来后坐在了床边。
她想要睁开眼看来人是谁,但眼前一片模糊,只知道有人将她扶起揽在怀里,搅了搅手中的汤药后喂她服下。
虽然意识混沌,但连着几日灌汤药早已熟悉那些汤药的味道,顺从喝了几口之后就觉得味道不对,这药酸涩,与往日不同。
觉察不对后她不再主动张口喝药,瓷勺被堵在唇边始终喂不进去,几次三番后喂药的人失去了耐心。
他将勺子丢在了碗里,一并用右手拿着,左手捏住萧玉烟的下巴,直接将汤药尽数灌了下去,左手手背关节处的红痣随着萧玉烟的挣扎晃来晃去。
中郎将按例汇报这段时日的京中动静,汇报后又说道:“陛下,那帮女将难管,说什么去救人没有女将的份,轮守郡主照样还是没有她们的份,意见大得很。”
“怎么,萧钺安不在你镇不住?”
“哪能啊?大将军在时也不怎么管她们,只是那会儿没什么大事,倒也算平静。”
皇帝哼笑,“就只有女将难管,韩家老二呢?朕可不止一回听韩爱卿抱怨家里老二不听话。”
说到这个中郎将更是头疼,“害呀,这个韩嘉与整日围着沐家小姐转,沐家小姐有眼疾,他整日告假要去照顾,臣不准这小子干脆直接翘班。”
说罢感觉像是在同皇帝告状,其实他心里还是蛮喜欢这个做事稳重的年轻人的,又补充道:“但除了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是个可塑之才。”
皇帝随口问道:“眼睛还没好?”
“是呀,听说只能缓解,天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很是不方便。所以韩嘉与总是往沐小姐那里跑臣也能理解,马上就要成亲了是一家人,夫妻一体嘛。”
“随他。这样,给女将们派个活,去看着萧钺安。”
中郎将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大将军……”
“他总是没规没矩,朕这回不好好教训他下回还敢乱来。”
中郎将一听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便告退了。
萧玉烟高热不退,太医院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不是都快清醒了吗,怎么忽然变严重了?”
“不知道啊!这脉象并无不妥啊!”
……
太医院乱成一锅粥,长乐宫的宫人也忙忙碌碌用巾帕给萧玉烟降温。
一个宫女刚换下变热了的巾帕,萧玉烟一把抓住她,吐了一大口鲜血,宫女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太医!快叫太医——”
润王来看她时长乐宫一片混乱,他慌忙踏进了寝殿,萧玉烟俨然已是弥留之际。
太医和宫人看到他来浑身哆嗦,一个太医艰涩开口道:“王爷,太医院已然尽力……”
润王闭了闭眼,“都先下去吧。”
他坐到床边,拿起干净巾帕给她擦拭额头虚汗,“好孩子,若有来世,别再投胎帝王家。”
萧玉烟并听不到他说的话,昏沉之中依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紧紧抓住他擦拭的手,“药……”
“什么?”润王俯下身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