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可不是谁想拽下去就拽下去的,就是皇帝也不行!
更何况,昨夜的事他敢拿到明面上去说吗?
他若是敢,她也不用这般生气了。
“你为何说他们在演戏?他们串通好了?”陈疏白突然抓到什么。
时霜叹了口气,“那倒是没有吧,只是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大晚上的看着真是闹心。”
他点点头,“那丞相?”
“放了呗。”
陈疏白不信,“就轻而易举地放了?那芸娘会杀回来吧?那些枉死的人怎么办?”
时霜勾唇,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放了也不一定能活吧?我可没说要放活人还是死人,更何况,左右他也是要来年秋后才问斩的,如今还早着呢。”
“。。。。。。”
他竖起大拇指,“论心机,还得是你们读书人。”
“阴阳怪气谁呢?”时霜白他一眼,“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耍心机呢?那叫博弈,端看谁输谁赢了。”
她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有些晃眼睛,“好像要下雨了,我还是喜欢大晴天。”
陈疏白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快了,这雨下不久的,拨云散日后便就是晴空万里,如今不过是少见的冬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刑部死牢。
“牢头,今儿这天儿可真好啊,堪比秋天给这群死刑犯送行那日了,哈哈哈哈哈。”狱卒站在大牢门前,用手遮挡着头顶的太阳。
牢头看了他一眼,“你瞎了?这日头正往下沉着呢,待会儿肯定下雨。”
“可这都冬日了,该下雪了吧?”
“蠢货,我说下雨就下雨。”牢头给了他一脚,嘴里啐了一口。
狱卒有些委屈,冬日不应该下雪吗?这天气冷的,还能下雨?那岂不是要结冰?这路可不好走啊。
“文华明,吃饭!”
被叫到的人抬起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苍老的双眼,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他飞速爬了过来,抓过饭菜就开始狼吞虎咽。
送饭的狱卒鄙视地看了一眼,带着嫌弃的目光离开了这间牢房。
待人离开,文华明停下进食的动作,紧紧盯着离开的身影,等完全消失后,他缓缓张开鼓鼓囊囊的嘴,从里面吐出一把钥匙。
他继续嚼完,然后才仔细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碗下还有一张字条。
“做了太后当真不一般,死刑犯都能想办法捞出去。”文华明一边翻着字条一边“呸”了一口,“到头来享受的荣华富贵不还是得用在我身上?小小女娘,算个屁啊!”
他又想到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芸娘!时霜!我要杀了你们!等我出去,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夜半三更,牢头巡查大牢。
“今日这般安静?没用刑?”
狱卒低头哈腰,“头儿,那文氏年纪大了,上头说怕他死了,掂量着来就行。”
“死刑犯而已,死了就死了,作恶多端,用点刑怎么了?去,把人提出来,今日用鞭刑!”
狱卒赶忙去提人,边走边抱怨,“真是的,大晚上也不叫人消停。”
来到牢房门口,他用力敲打着锁链,“文华明!文华明!起来了!刑室有请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