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着。”
千槐说自己懂一些药理,能治好方礼,拿起蓑衣就往林中跑去。
钟昀以为此人能给自己找个安身之地已是帮了她许多,也不指望他此趟出去了还会再回来。
“坚持一下,等明日赶到希希那,她一定有办法给你解毒。”
钟昀给方礼擦拭着汗珠,但刚触及到他滚烫的额头,钟昀却害怕起来。
这样下去,方礼恐怕是撑不到明日。
——
钟昀脱了湿衣,拥入方礼的怀中。
自己才淋过雨,身体温凉,给方礼降温是最好不过。
方礼的亵衣单薄,钟昀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骨骼身形。
不说这幅宽阔结实的身体有多令人春心荡漾、遐想翩翩,若放在江湖之中,他绝对是各大门派争抢习武的好料子。
这样想着,钟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周身变得温暖起来,熟悉的体温和气息亦如往昔。
但茅草铺地并不舒适,加之钟昀对陌生的环境向来敏感,一点动静便会惊醒。
此时未见天明,雨水滴落从屋顶的破洞出低落,浇灭了火堆,屋内一片黑暗。
钟昀不知为何翻身背对着方礼,她本想转过来看看方礼的状况,却未想到自己正枕着方礼的臂腕,而方礼的另一只胳膊将自己紧紧搂在了怀里,他的手亦将自己的手包蜷在了掌心。
这如婴孩般被紧密包裹的姿势,自钟昀的生母离世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外祖常说,不要把后背交给任何一个人,不要信任背后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钟昀没来得及害臊,便从他的怀中蹿了出来。
幸而他高热已退。
昔日是自己重伤不得动弹而任他“陪床”,昨日是他中毒需要自己救命。
如今两清,可不能再由他任意搂抱。虽然钟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睡法着实舒服。
钟昀将把衣服穿好,背后却传来了声响。她本以为是自己惊动了方礼,但一回头,方礼还睡在原地。
“谁!?”
钟昀的飞刀划破黑暗,刀背的反光面映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女侠姐姐,”千槐惊恐中带着哭腔,双脚一软又跪在了地上,“是我呀!”
——
“你进来怎么不出声?”
“这不是怕吵到姐夫嘛!”
“什么?”
“哎呦姐姐你别害羞,”千槐重新燃气火堆,“帮你搬姐夫下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俩,般配!”
“但是他唤我‘长姐’。”
“怕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千槐的快嘴没跟上脑子,“等会,‘长姐’?”
“是啊,我在家中平辈最长,下面有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啊?你俩,你俩亲生的啊?”
“嗯,”钟昀没有否认,“怎么了?”
“啊,啊,这,这。。。。“见千槐红着耳根结结巴巴。
钟昀眯了眯眼,抽出一把袖刀来,“刚才你都看见了?”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
没等千槐说完,钟昀的刀便向他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