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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桃夭定终身-高冷帝君漫漫追妻录 > 归鲁(第2页)

归鲁(第2页)

会馆的人看国君不明不白命丧异国,如天塌了一般,又不敢闹将出来,早乱成一团。有人建议询问婉夫人下一步打算。为首的一个叫施厚的,人称施伯,是颇有谋略一人,站出来阻止了众人的想法。

他说婉夫人和齐王关系颇厚,国君之死齐国难逃干系,若求助于鲁夫人,说不定她会偏袒齐国,借故拖延时间。

但婉夫人是当今太子同的生母,太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太子立场未知,他们又不能对夫人太过无礼。

齐国备了棺椁在会馆外,亦被施伯拒了。他和众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即刻离齐,同时飞鸽传书回鲁国,来时的一众鲁国人马只留了两个小吏加一个文书,留在此处候命。

其余人运送着鲁君的尸体,连夜离开了临淄。对于婉的去留,施伯既不询问,也不要求,只是当婉看到敛着允尸身的车子在夜色中离去,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留在此地,便让自己的车子跟着允的车子后面,一起出城去了。施伯也不阻拦,任由婉在后面跟着。

这边来仪会馆外面候着的人看鲁国车马离开并不阻拦,原来诸儿已有交代,若鲁国使者出城,尽管放行。但若夫人的马车离开,则需立即禀报。

诸儿收到下人来报后,也不叫人,自己去牵了青骢马,披着斗篷朝城门奔去。石之纷如暗夜里叫了几十个精兵,悄悄地跟在诸儿的后面,以防生事。

诸儿的青骢马虽上了年纪,但奔得极快,大约行了两个多时辰,天蒙蒙亮时,便远远地看到婉的马车了。

诸儿放慢了速度,缓缓跟在后面,他人生第一次没有了勇气,上前去挽留住婉。白日婉的苍白面容似乎还在眼前,她看到那一箭了吗?

就算她和允感情稀薄,但这一箭,是不是射出了婉和允的旧日情谊,射出了婉的愧疚,也射出了婉对自己的怨恨?

她肯定是恨自己的吧,而自己又要如何去辩解呢?说那一箭不是射偏,而是担忧、复仇、嫉妒和无数说不清的一刹那又极清晰的决定?他无法欺骗她,只要她问,他定会说出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前面又是齐鲁交界。婉下了车,初夏的清晨依然有些凉意,婉将双臂揽在胸前,望着青色中泛着微红的天空,才几日时间,她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

她没有等来允的和离书,身份却永久地成了允的未亡人,过了此处地界,便是鲁国了。如今的她,可还回得去鲁宫?

她又转头望向齐国的土地,草色青青中远远地立着一个人,黑衣黑帽,长身玉立,婉忍不住想奔过去,思念、恐惧、软弱、疲惫,她太需要一个支撑。可是她一动不动,只能这样静静立着,望着。若十多年前阻隔他们的是千军万马,如今阻隔他们的又是什么?

车子又向前驶去,婉的马车渐渐消失地平线,诸儿没有再向前,他曾对婉说过,此生他不会再放手,可是此刻,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等着她愿意回头,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更久。。。

到了欢城的会馆,已有鲁国的军队迎在那里。申繻备了棺椁,来迎的大臣也都换上了缁衣。申繻屏退了大部分人,只留几名重臣。

当他们真正看到允时,才明白天人永隔,几人皆匍匐在地,哀嚎痛哭。申繻却知道此时虽然哀痛,但痛哭不是头等大事,把国君安全运回曲阜,拥护太子继位,向齐国发难讨一个说法,桩桩件件都需细细谋划。

他待几个人哭了一会儿,说道:"大王登基一十八年,勤勤恳恳,夙夜匪懈,从和齐国建立姻亲,到和纪国稳固关系,再到援郑新君继位,眼见着鲁国的威望一日日强盛,天下局势风云莫测,正是我鲁国大展宏图之际,谁料到天不佑我,让我国君在盛年就。。。"

说到这里,申繻的声音也哽咽了,地下本有人止住了哭声,这时又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申繻又说道:"大王虽去了,但他的遗志不能忘,他的仇也不能忘,我们还是要打起精神,先顺利将大王棺椁运回曲阜。"

施伯问道:"如今朝内局势如何?"

申繻答道:"消息还未扩开。太子现在悲痛欲绝,本来要跟随我们一起来欢城,最后被我极力劝下了。"

施伯把申繻拉到旁边一个房间,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王走得突然,太子年龄尚幼,敏夫人的长子庆牙较太子年长几岁,在朝内也有颇多簇拥,我们还是要想清楚这里面的盘根错节,不然一步错,步步错,一不小心说不定你我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申大人,你说是么?"

申繻说道:"这些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反反复复想过多遍了。庆牙绝不能成气候的,施大人千万要明白这一点。"

施伯问道:"为何?庆牙比太子上战场的时间早,他外父姜太爷在朝内这些年苦心经营,朝外的生意也是做得有声有色,大王明明知道,也只是偶尔敲打一下。依我看,若不是婉夫人背靠齐国,子同是嫡子身份,说不定大王会重新考虑太子的人选。"

申繻说:"刚刚你既说到婉夫人的身份,你也知道子同后面代表的是齐国,为何敏夫人早年那般受宠,婉夫人嫁到齐国后,敏夫人的封号就停滞不前?

庆牙若是坐上了王位,恐怕我鲁国难逃一场血腥之战。更何况施大人,你不要忘了另外一件事,鲁国现在的军权在谁的手中?"

施伯笑说:"当然是在挥大人的手里。我看挥大人和姜太爷走得也颇近啊!"

申繻摇摇头说:"你可曾还记得几年前宫内大火,凤藻宫被烧一事?当时婉夫人的一个侍女险葬火海,是挥大人把那侍女从火堆中背了出来。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堂堂一国相甘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身份低下的侍女?"

施伯惊呼:"你是说婉。。。"

申繻说道:"此女看似不问朝事,但背后力量深不可测。你若信得过我,只管一心保太子登基,后续必有你的荣华富贵。"

施伯若有所思,说道:"可是,此女和齐国国君关系千丝万缕,连我国君冤死,说不定她都脱不了干系。我这次随国君赴齐,没能护佑国君安全,心中早已自责万分。若你说以后鲁国的发展还要靠这女子,我如何对得起国君的在天之灵?"

看到施伯眼眶泛红,申繻也被触动了:"国君被害,我们无论如何是要讨一个说法的。可是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弱肉强食,单凭我们这些臣子的力量,恐难实现国君的未竟心愿。况且子同是婉夫人的亲生子,就算她为了孩子,恐怕也会想法子让齐国为我鲁国驱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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