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在屋外停稳,山奈便马上迫不及待地往外赶去。
除了母亲病发的第一日,还有前几日府中发月钱时自己回来过一次,而如今又逢秦家人入住,正是府中最忙碌的时候,更是难以请假。而家中除了自己又只有母亲一人,这些日子也都是母亲自己在照顾着自己。
如今难得有机会出府回家,山奈自然十分想第一时间见到家人。
相较于山奈的冲动,秦如意和林大夫倒显得冷静许多。
林大夫见秦如意毫无准备,便随手从药箱中取出一块帕子递到了秦如意面前示意道:“丫头,挡一挡吧,虽不一定是天花,但多少也是有一定传染性的。”
秦如意闻言颔首,随后伸出双手接过林大夫递出的手帕,照着林大夫的模样便把手帕系到了脸上。
确认做了简单的准备,林大夫便走在了秦如意前头往屋中走去。
秦如意看着周围简陋到家徒四壁的房屋,不禁想起自己在秦府的卧房。
里屋内只安放着一张床榻,床榻上一位面色苍白的妇人正疑惑打量着秦如意和林大夫。
山奈似乎意识到妇人的疑惑,随后便开口为其解释道:“娘,这位是秦家的二姑娘,也是我的少东家,身旁的这位便是仁医堂的林大夫,是姑娘知晓娘的情况后特意去寻来为娘瞧病的。”
“咳咳咳……二姑……二姑娘,多谢二姑娘的记挂,山奈有如此的少东家,若有朝一日我离去,那也安心了。只是可惜如今我的身子起不来,不能为二位沏杯茶水……咳咳……”
秦如意见她咳得如此厉害,连忙道:“夫人如今病重,这些小事等日后痊愈了再行也不迟。山奈,快倒些水给你娘亲。”
一旁,林大夫见几人正在寒暄,默默寻了个离床榻较近的位置放下了随身带着的药箱,从中取出了需要用到的东西。
见山奈母亲将水喝完,林大夫也朝山奈递出两块帕子。山奈起初并不明其的意思,可直到看见他和秦如意两人面上都覆上了帕子,瞬间明白了用意,学着两人的样子便给自己和母亲都系上了帕子。
林大夫见准备好后便来到山奈母亲身前,随后为其把脉。
随着脉象传来,林大夫的眉头紧皱着,随后又换了只手继续把着。
一旁的秦如意和山奈见他满面愁容,默默对视了一眼,但因怕打扰林大夫把脉,故都默认保持了沉默。
良久,林大夫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那侍女叫山奈是吧?你去把你娘这些日子用的药渣取来让我瞧瞧。”
听到他的话,山奈并没有过问,立马便迈开步子朝外走去翻找着药渣。
秦如意结合他方才的表情和要寻药渣倒摸出了大致的意思。原文中虽没有过多描写山奈和其母亲的事,山奈母亲更是一笔带过的存在,可自己随邻居奶奶在现代时瞧过些瞧着十分康健可却自称病重之人,而当时苏奶奶便是要瞧平时用过的药渣看看到底是何问题。
虽然山奈的母亲是真的病重,但林大夫方才的意思极有可能便是山奈母亲的病原先并不严重,是用了那不知哪来的大夫开的药,才逐渐严重起来。
意识到这点,秦如意的眉头不禁蹙起。
连患病之人的钱都要骗的人已是十分可恶,骗钱还要给假药害人更加病重之人更是该千刀万剐。
林大夫替山奈母亲把完脉,随后叹了口气,转身便打算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为其施针护脉。只是他一转身便险些撞到一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的秦如意。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站在此处作甚!”
秦如意被他的声音唤回思绪,察觉到自己挡住了他的去路,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道:“不好意思林大夫,我还是去外边帮山奈找药渣吧。”
说完,秦如意转身便打算往外走去,可就当她即将迈出门槛时,身后林大夫的声音接着传来。
林大夫道:“你会些医术,对吧?”
秦如意不知他是如何瞧出来的,立即便打算思考该不该承认。毕竟自己是会一些没错,可奈何原主不会。若是不小心传出去,被了解原主性情的人知道,免不了要被怀疑。
而林大夫却并未管她的沉默,扯着声音便开口便喊道:“那还不快过来帮老夫搭把手?!”
“啊?”秦如意没料到问自己会不会医术是为了这种情况,立马便顾不得思考会不会违和人设,转身便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床榻前。
而山奈的母亲不知何时竟然睡去,许是因为这些日子被病痛折磨太过辛苦亦或者担忧山奈,如今见到了山奈安心了些才敢放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