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和瓷器碰撞的声音、拉链滑动的声音,最后是指尖和桌子接触的声音。
“睁开吧。”
宫治的声音响起,小川月缓缓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瞳孔再一接触灯光有点恍惚,她看见宫治的两腮鼓鼓,正艰难地咀嚼着什么东西。
面前那个少了两花瓣的樱花布丁和宫治的那份都已经消失,桌子上的两份作业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端端正正的白色信封。
没等小川月看个究竟,面前的宫治就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鼻尖悬在她的头上,背着光看不清肤色:
“不可以浪费食物但我喜欢吃布丁,你路上小心!”
他的声音因为嘴里有东西而含混,看着风一样消失在甜品店的宫治,小川月伸手打开了那个写着自己名字信封。
怎么搞得神神秘秘,里面装着钞票吗?
一入手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打开里面是折成三折的一张作文纸,开头是小川月,末尾是宫治的名字。
他的字写起来不算好看但一笔一划都清晰,一句句读过这封信,小川月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把额头抵在桌子上。
还以为他要吻自己的想法真是太罪恶了,怎么连小治也走的纯爱路线啊!
“这位客人你没事吧!客人?”
服务生看着一动不动倒在桌子上的黑发少女捏紧了围裙,大人我们只是做了点好看的难吃东西,可没投毒啊!
“谢谢,我没事。”
额头一个大大红印的小川月听到服务生的声音抬起头来,顶着发烫的脸颊把那封似乎是情书的东西夹在包里最厚的一本纪念册里带走。
还好宫治把她的作业拿走了,不然这么重的书包非要把她的肩膀压垮。
趴在墙上终于听到隔壁的声音,宫治从角名的沙发上跳了下来,大口喝着大麦茶才感觉嗓子里发甜的苦味稍稍散去。
放下了奋笔疾书的手,角名伦太郎趴在桌子上指着宫治的英文作业皱着眉问道:
“小川同学真是这么写的?”
从书包里找出小川月的作业,宫治对照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真的连着十道题都选B吗?
角名伦太郎稍稍改了几个选项,但心里的不安挥之不去,扣上笔盖他看着无事一身轻的宫治:
“要不你直接把她的作业给我吧,你的字看得好累。”
“不可以!”
用手笼住书包和小川月的作业,宫治抬起头警惕地看着角名:
“你抄我的就好了,小川同学又没借给你!”
你真是病得不轻。
角名伦太郎细长的眼睛里清清楚楚传递出这样的讯号,低下头继续辨认宫治那螃蟹爬一样的字迹。
“宫侑的作业写了吗?”
“应该在家写吧,”宫治躺在沙发上抱着书包玩手机,“我说要来你家做作业,他懒得出门。”
“最后一天他写得完吗?”
“我们之前都是最后一天写的。”
实际上完全不在意作业质量的宫治翻着手机里野狐同学的联系方式,想不出是谁把他被抓到罚站的黑历史告诉小川月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转述清楚他顶着的作业本数量比宫侑多。
但和小川同学补作业的感觉和宫侑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国中时候补作业只希望时间能再快一点,到睡觉的时间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放下笔了;但在甜品店他只希望时间可以慢下来。
但那东西也太难吃了吧,宫治感觉相当一部分时间他都会对樱花制品敬而远之。
话说他吃了小月吃过的布丁,那是不是间接接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