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之前认识他吗?”
被那头介于粉色和红色的头发镇住,山崎桃奈发觉宫家双胞胎竟然还不是世界上最浮夸的那一类。
“是哦,他就是那个‘奇迹的世代’的队长,赤司征十郎。”
用来八卦的细胞已经全部消耗在厨房用来供能,把好多疑问咽下肚子,山崎桃奈只是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在心里数着还要做多少顿这样的饭。
【桃井五月:赤司君提到谷间学姐好像刚刚入选了国青,应该要回国参加训练吧。】
盯着五月发来的短信,拿起那张纸条,搜索后发现谷间鸣定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家喫茶店,把纸条小心装在制服裙的口袋,小川月对着桃奈笑了笑:
“他说的是国中的学姐啦!”
阳光照进料理教室被窗框分割出平行四边形的样子,挪了挪椅子把眼睛藏在阴影处,小川月闭上眼睛感叹真是个睡觉的好天气。
在桌子上蜷缩着趴了一中午,睁开眼的时候桃奈也在身边一动不动,桌子的角落放着一罐可乐,冰镇过的可乐在空气中放了太久,底部凝聚出一圈水珠,小川月伸了个懒腰,感觉刚刚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球场的气味和脚背触球的感觉随着梦境消散,把下巴抵在那听可乐上,一点冷气传到脑袋,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
“小月,你还好吧?”
努力切着胡萝卜的小川月抬起头来,看见手上沾着没洗干净的泥土对着桃奈尴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马上重新洗一遍!”
数过冰箱里的吐司数量,两个心甘情愿的倒霉蛋定下明天的早餐报给了黑须监督,终于关上了料理教室的灯,按着记忆走到了放行李的地方。
所有报在名单上的人都住在这层楼,小川月看着空教室里角落里的几床棉被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我们就住这里?”
“是哦,”参加过美术集训的山崎桃奈把被子铺好,毫无形象的躺在上面,顺手拍了拍示意小川月也躺下,“一般都是这么睡的。”
所以学期内出来合宿就是睡在别人学校的空教室里吗?!
躺在山崎桃奈的身边,盯着悬挂在天花板的长灯条,小川月生平第一次对二军的非正选共情:原来做后勤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今天接收到的回忆未免太多,小川月揉了揉太阳穴从包里翻出了洗漱用品,谢绝了全身上下写满疲惫的桃奈,一个人按着通知找到了田径部的更衣室,莫名生出一种在做贼的感觉。
快速收拾好自己,抓着还在滴水的发尾才想起来现在的头发不是风吹一吹就能干的长度。
夜晚的校园名门正派的风味更重,小川月穿过那些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瓦片,在长廊尽头听见了规律的击球声。
只开了一半的门被球网挡住,明亮的黄色灯光在地面打出月色一样的光亮。
“小月?”
一颗灰色的脑袋从门里出现,探头探脑的样子像冬眠后终于感受到春天气息的小熊。
“小治……?”
看着站在屋檐下的小川月,宫治挑开拦球的网向小川月的方向走去。
白色短袖上的一点深色在夜晚也醒目,宫治皱了皱眉但还是放轻了声音:
“怎么没吹干头发?”
往光亮处走了几步,小川月看见穿着黑色训练衫的宫治正歪着头看她。
“怕几天之后有京都的警察到兵库来找我搜集指纹。”
小川月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宫治的肩膀,明白自己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来当这个“临时经理”做饭好累、住宿和洗漱的条件都好差,而且她不喜欢国中的事情一直缠着她。
但这个苦力是她自己答应的,国中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做的,怨不了任何人但就是有点想流泪。
宫治身上的橙子味和运动后的温度透过一层训练服包裹着她,小川月靠在那里恨不得再一睁眼就是周一,那时候经理的工作全部完成、和谷间鸣的事也能告一段落。
原本被换下来打算拉伸的宫治看着一个人穿着宽宽的白色短袖站在那里,还以为碰见了什么洛山校园轶闻,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小川月。
没来的及让她好好把头发擦干,就看见小川月一言不发皱着眉把额头抵在了自己的肩膀。
时间像比赛的最后几秒一样漫长,他站在那里,手臂抬抬放放不知怎么办才好。
身体唯一能感受到小川月的是他肩头关节那一点柔软的筋肉和嗅到薄荷味的鼻子,她发丝淅淅沥沥滴下的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有点志怪小说的风味。
下午趁着帮忙买水的时候偷偷往料理教室跑了一趟,那时候的小川月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小心翼翼没敢吵醒她,用尾指垫着在她的桌角放下了一听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