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地把其他庸人看来的天马行空变成理所当然。
唯一的问题是,他好像就在那些庸人之中。
这些天,独孤一念拉着家里有剑阵传承的聂青盐补习。
可是卡在入门最基础的聚灵阵上,迟迟不得要领。
他很想能懂得哪怕是一些些的阵法,可是知识就是不进脑子。
独孤一念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一样东西拼命努力过。
他甚至自诩从心而动,淡泊名利,随遇而安。
想来真是可笑。
原来他不是不想赢,只是因为还没有真正的败过而已。
如今他终于领会了师父说的“刻骨铭心的失败”的含义。
原来如此的苦涩,如此的不甘。
独孤一念的剑轻微地震颤起来,而后开始越发疯狂地挣扎,承载着暴烈的剑气就要冲出剑鞘,又被独孤一念死死地按住。
独孤一念是剑崖上最小的孩子,在襁褓里就在看师兄师姐练剑。三岁正式拜师,七岁就将流风剑有记录的剑招学完。
他在会走路就会挥剑。流风剑对他来说不是所谓的追求,更像是他的第二具肢体,像是一种本能。
而此刻独孤一念却失去对剑地控制。
长剑愤怒不甘地啸出一声尖锐的剑吟,将下山小路一侧的树木拦腰斩断,齐整地倒了一大片发出低沉的震响。
独孤一念猛然转头看去,只来得及看见自己的剑忽然失去力量,咣当落地。
他站在原地,仿佛一截被雷劈过的枯木,心突然间被生生挖去一块。
犹豫许久,独孤一念终是下定决心。
他想赢,想用自己的剑赢,而且坚信自己的剑能赢。
他迈出脚步,走过去,蹲下来,把剑捡起,给自己打打气。
“加把劲啊,独孤一念。”
然后,独孤一念毅然决然转身御剑飞往流风剑崖高处。
流风剑崖上,流云剑尊正在交代三日后有关弟子大比的事宜。
“三日后的弟子大比,由青盐和小念代表剑崖去参加……小念不在,你们待会儿记得跟他说一下。”
陆笑好奇:“为什么不让大师兄去呢?”
流云笑答:“大师兄现在是全宗弟子首席,不能代表剑崖参加弟子大比。”
秦歌参加过一次弟子大比,无非就是轮番上场挑个对手友好交流一下。他觉得很没意思。
他扇着手里的折扇,翻了个白眼,调侃起来。
“师父,要我说要小六去参加也未尝不可啊。一个个嚷着点到为止,让小六上场刚刚好。”
流云摇摇头:“都是玄霄宗的弟子,难道要摆个生死擂台,挣个你死我活吗?”
剑影划过天空,独孤一念从剑上纵身跃下,单膝点地,缓缓起身在流云面前抱拳揖礼。
秦歌和聂青盐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只听见独孤一念沉着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师父,弟子请求往剑冢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