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他燃烧着火焰、深不见底的眼眸。
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潮红的脸颊,迷乱的眼神,以及。。。。。。他眼中那个被全然接纳、被深深渴望的自己。
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只有最纯粹的爱意。
洞外寒风依旧呼啸,卷着雪花拍打着山壁,洞内却已是春意盎然,炉火的光晕为纠缠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昧的金边。
崔小七累惨了,似梦又似醒。。。。。。
当她彻底清醒过来,已是翌日清晨。
山洞内弥漫着清洌的梅香。。。。。。
崔小七只觉得全身像被马车碾过一样,散了架,连撑起身子的气力都没有。
喉咙干渴得厉害,连喝水都需裴寂小心翼翼扶起她,半倚在他怀中,一小口一小口地喂。
她一边紧张地揪紧胸前的薄被掩住春光,一边小口啜饮着温水,脸颊绯红。
她多想自己动手,奈何身体酸软得不听使唤,只能难为情地任由他细致地为她擦洗,笨拙却无比轻柔地替她穿衣。
若非昨夜他。。。。。。那般不知餍足的折腾,她又怎么会。。。。。。
思及此,崔小七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裴寂亦是满心怜惜与自责,可那蚀骨的思念与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叫他如何能克制?
接下来的几日,裴寂忍着没有再“动”崔小七,好汤好水地养着。
只有养好身子,日后方能。。。。。。嗯,细水长流。
这般山中岁月静好,两人相依相伴,竟悄然滑过了半年光景。
炎炎夏日,蝉鸣声阵阵。。。。。。
崔小七苦着一张脸,坐在一株浓荫匝地的大树下,手握着一根树杈,在地上胡乱涂画着。
心事重重。
“七七,京城来信了。”裴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手中捏着一封刚由信鸽送达的书信。
崔小七并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