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豁然开朗。
“阿寂,”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软了下来,“我们回清水村吧。带孩子。。。。。。我是真的一点也不会啊。”
她也是实话实说,至于裴寂?怕是比她更手足无措。
总不能孩子呱呱坠地后,两个新手爹娘对着襁褓干瞪眼吧?
裴寂愣住了,心中反反复复地咀嚼崔小七方才的那句话,越想眉眼的喜悦就更盛一分,到达七八分的时候,迅速被忧心替代。
十月怀胎,他的七七会不会身体吃不消,会不会难受。。。。。。
崔小七看出他眉宇间的忧虑,知他是担心自己,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没事啦!你看我,生龙活虎,身子骨倍儿棒,吃嘛嘛香!”
“现在就走,什么都不用带!”
裴寂点头,“好。”
崔小七说什么他都依着。。。。。。
官道上,踏雪的马背上驮着裴寂和崔小七。
对、是驮着。
慢慢地走着,生怕颠着崔小七。
崔小七无奈,这样的龟速,还没回到清水村,孩子就该生到半路上了。
于是,她提议去买辆马车。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马行里她瞧见沦为普通马夫的裴宴尘。
不。
确切说是不是姓裴了。
他与沈晚棠那桩沸沸扬扬的丑闻,即便时隔半年,仍是蒲州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眼前的裴宴尘,早已褪尽了昔日的贵气。
一身粗布麻衣,发间沾染着劳作后的尘土,竟显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那眉眼间的气质,也再不复相似于裴寂的清冷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