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冤不冤枉的跟小的们说不着,进了天牢就是公主王爷都得吃这个黑面窝窝头。”狱卒可不怕谭雪儿一个入狱的坤泽。
“还有姑娘这身衣裳我瞧着甚好,不如脱了给我家屋里的拿去穿?”狱卒呲着大牙,眼神若有深意的在谭雪儿身上瞄。
“你想做什么?”谭雪吓的声音都在颤抖,默默后退。
“她是我的夫人,即便我们成了阶下囚,欺辱皇亲国戚也是死罪。”一直安静的司马婧终于说了句话。
“都已经进了天牢,还什么皇亲国戚?我劝你们趁早老实些,不然有你们苦头吃。”那狱卒被司马婧的话给吓退,但面子是要找回来。
“这窝窝头还是热的,大家快吃吧!”怕被穿小鞋,江宴上前拿了两个窝窝头,语气缓和不着痕迹的打着圆场,真若是得罪了这等小人,明日她们的饭菜有没有沙子都难说。
狱卒去了其它牢房,江宴拿着两个窝窝头走到谭千月的身边,将窝窝头放在谭千月的手里,又返回去端了白菜汤。
谭千月看了她手里能打死人的粗面窝窝头,感觉嗓子好疼。
一天没吃饭了,她的肚子都有了反应,可那清水煮白菜有股刷锅水的味道。
江宴怀里放了两个纸包的馒头,等到不再烫手才准备拿出来,不过这粗面窝窝头也能吃。
看了娇贵的大小姐一眼,江宴端着白菜汤挡住谭千月,在怀里拿出一个温热的白面馒头。
没办法,贵人嗓子细,吃这粗面的硬窝头可能会割到嗓子。
谭千月拿着手里的窝窝头发呆,就见江宴偷偷递给她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凑到她耳边道:“快点吃,别让其她人看到。”
将软软的东西塞到她手里,又快速的拿走她手里的窝窝头。
谭千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才发现是馒头。
侧头看了江宴一眼。
“快吃!”江宴又催道。
“嗯!”本来没想吃饭的谭千月,轻轻嗯了一声,确实吃饱了才有力气蹲大牢。
也不知江宴什么时候在身上藏了馒头,难道没有被搜身?
麦香充满口腔的时候,谭千月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馒头带着淡淡的甜味不知比那硬邦邦的窝窝头好吃多少,这大概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了。
谭千月向江宴望去,发现她正拿着黑面窝窝头一口一口的啃着,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滋味。
“这是人吃的吗?”谭雪儿虽然表面过的朴素,可萧姨娘又怎么会亏待她,吃穿用度都是精细名贵的,只是样式上低调不张扬罢了。
刚咬上一口窝窝头,面渣子一样散开在嘴里,弄的口腔里到处都是,粗粝干噎难以下咽。
“呸呸呸!”谭雪儿直接吐到地上,拿起白菜汤想顺一顺,结果白菜汤更难喝。
说实话,窝窝头还是可以吃的,江宴觉得味道还可以,有粗粮的面香,不过确实太粗糙,小姐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县主看着食物,更是一口没动,不知在坚持着什么。
不过这白菜汤确实好难*喝,可不喝一天一夜便没水。
江宴捏着鼻子,端起白菜汤喝了,谭千月见她能喝,也端起来试试,只是没控制住一口喷了出去。
“喝不了就算了,晚一些我问官差要些清水喝。”看着大小姐皱眉硬要咽下的样子,江宴都替她难受。
谭千月没有言语,望向江宴的眼神像是再说救命。
好不容易捱到了夜里,睡觉成了问题,只有两张床,就算两人挤一块也多余一个。
“千月,你是当姐姐的,要不然将床让出来给县主睡一夜,我们将草垫子都给你。”萧姨娘好声好气向谭千月的方向走过来。
“我记得,姨娘在院子里将我的财产都抖落给官差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个长辈的样子,怎么这会倒是有脸来要求我?”谭千月没精力与她大吵,可她低估了萧姨娘的厚脸皮。
“而且,你看我长的像个傻子?”谭千月瞪向走过来的萧姨娘。
“你的那些铺子,即便我不说官差早晚会查出来,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们主动说的好。”萧姨娘不赞同道。
“他们搜出来,我记他们头上,你说出来我便记在你的头上。”谭千月语气里带着决绝,不容其她人狡辩,也不在乎。
“姨娘不要打这张床的主意,你们一家挤一挤刚好。”江宴出声道。
“我不用,我坐在这边就好。”司马婧适时出声,她为自己沦落到抢一张破床而悲哀。
“我们睡吧,明日还不知要如何呢。”江宴拉着谭千月躺下,木板床常年照不到阳光,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