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禁所风平浪静,若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就完蛋了,不过兵来将挡就是,能否风情浪静取决于两家官差的对决,目前表面上还是和平的。
下午的时候,官差叫所有人都出去分布分棉花,犯人们第一时间站成了长长的一排。
一匹布省着些能做三个半人的棉衣棉裤,二十匹粗布能出七十套棉衣棉衣,基本上是够了,官差都有衙门发的棉衣裤,只给犯人就好。
一人四斤棉花,九尺布,几个管差大刀飞舞着,吓的犯人离的老远却依旧开心的望着。
吕班头带着手下抱着膀子歪嘴瞧,但苗凤卿站在中间他也就没上前去找麻烦,不过表情很不爽。
每年都能靠棉衣发点小财,今年硬是让她给给搅和黄了,吕班头的脸拉的像驴一样难看。
江宴三人领了三份棉花与布匹,官差也并没觉得有了棉衣的就少给,都一视同仁让所有人都很开心。为了不让官差嫉妒,苗凤卿甚至花银子叫手下去买两头猪给官差吃顿好的,这才叫所有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些,当头真难呀,冷落了谁都不好。
幸亏苗大人是个有钱的主,若真是个清汤大老爷,都得被难死。
桑榆去买了针线,几把剪子,分给大伙,所有人都忙着去做冬衣,官差们则忙着杀猪吃肉。
江宴三人只有应红女红还可以,但还是拿着布面去请教了孙姨娘,让她帮着裁剪出样子后再拿回帐篷里续棉花。
她们有江宴带来的白色细棉布做贴身的里衬,比又硬又粗糙的深蓝色粗布强上许多。
“我想送苏家的小孩子一块细布,那个孩子太小了穿粗布会痛。”谭千月看向江宴。
“随你,把汤圆缝在衣领上当围脖都可以,你说是不是?”江宴开玩笑道,甚至还在征求那狗子的意见。
“哎呀,你好讨厌。”看着炸毛的汤圆,大小姐笑的花枝乱颤。
“不会不会,我才不要围脖。”谭千月用手去安抚狗子,慢慢将它的毛都顺下去。
“不过苏家的三个孩子年龄相差确实很大,那孩子多大了?”想到苏景与阿绯的年龄差都快二十了,江宴感叹道。
“我瞧着也就两周岁的模样,福没享到这么小就开始吃苦,司马家真是害人不浅。”三人点着两根蜡烛围在一起一层一层的将棉花均匀的铺在剪裁好的粗布上,只是蜡烛要很小心很小心,这四周易燃物品太多了,江宴恨不得再长出一双眼睛来看着。
应红缺一身棉衣棉裤,江宴与谭千月每人一件厚棉裤即可,剩下的棉花她打算做个睡袋,四斤的棉花不够她可以偷偷再拿四斤,有了厚实的睡袋再冷也不怕了,江宴想想就有点兴奋,这个东西她自己会做。
她拿出上次还剩不多的黑色科技布,对折后勉强一米宽一米八长,简直是刚刚好。
续棉花,拍的一层又一层,不到三九天瞧着都有些热了,细棉布有些不够,只好在脚下拼接一些蓝色粗布但也不碍事,手感又厚又松软,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睡觉。
这个睡袋的针线活就不用讲究了,只要结实就可以。她机器人一样来来回回走了两三圈的针线,最后为了防止睡袋时间久了棉花乱跑,在面上又固定了几个点便大功告成了。
忙完后,她将新的睡袋卷好放在一边,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心道这下好了她再也搬不动,也藏不住了!
谭千月发现江宴在打量她做针线活的样子,特别是将目光定在了她手里的东西上。
应红在做自己的棉衣裤,这种贴身的衣物她还是想自己给江宴做的。
“你看什么?”她心虚的看向江宴,眼神隐隐带着威胁。
“娘子这手艺比我强多了,呵呵,呵呵!”江宴十分有眼色,立刻捧场笑得憨厚。
只是戏演过了,与马屁拍在马蹄子上没什么区别。
其实她还真不在乎棉衣棉裤做的有多齐整,保暖结实就好。
谭千月拿着针线继续细细摸索着。
“要不要给它也缝个窝?”谭千月看见在一旁的狗子。
“如果有剩的话!”江宴耸肩。
点着蜡烛虽然暗些,但也能看清针线。隔壁苏家就得打开帐篷的门,借着外面的光亮缝衣裳,一干就是两个时辰手指都冻僵了,又红又肿。
只好干一会,停一会,捂捂手在继续。
“这冷天得给阿绯缝个手闷子吧?”孙姨娘道。
“袖子长一点就行了,她也不干什么!”苏荷拿起自己手中的一套小棉袄仔细瞧着,厚实柔软她很满意。
“多亏了谭姑娘给的细棉布,不然这硬邦邦的粗布我们家阿绯可穿不惯!”孙姨娘感慨道。
“是啊,谭姑娘人美心善!”苏荷点头。
此刻的小阿绯,正裹着苗大人的狐裘在车厢里玩着九连环。
多日没晒太阳,终于给这孩子养白了,苗凤卿发现这个孩子说不上哪里眼熟,总之看着非常眼熟,以为是像了苏荷也就没有深究。
多日相处,发现这个孩子很好带,不哭不闹话也不多,但你问话她又会答的很好,让苗大人无端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