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看来难过的也只有她而已,他这么冷静从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影响工作?
他闭了闭眼,说:“婚礼请柬我收到了。我不会出席。祝你幸福,钟小姐。”
岑姝没抬头,也没和他打招呼。
真是被梁怀暄刺激得不轻了。
她不是没收过香水。
“当然。”小宜又和她碰了杯,“我突然想起我听过的一句话。”
。
梁怀暄垂眸敛去目光,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接着又从掐丝珐琅八宝食盒里取了一只蟹,用小巧玲珑的食蟹八件开始处理。
“……”
小时候,有算命先生说他命犯孤星。
梁怀暄看着她眼中摇摇欲坠的泪,眉心微蹙,伸手想要碰她,却被她偏头躲开。
早就在董事会埋好了雷,就等哪天心情不好,直接点火炸了。
就连摆盘也十分讲究,与星级餐厅相比毫不逊色。
她抬眼看向哥哥,他就那样随意地倚在车边,穿着绸质黑衬衫,他微微垂着头,隐约露出脖颈上的黑色纹身,看样子像又想抽烟。
岑姝和小宜找了一部喜剧电影来看。
甚至连点开消息的勇气都没有。
她很想问他。
“我没你那么豁达。”徐宣宁冷声道,“分手就该彻底退出对方的生活圈。”
被骂六亲不认又如何?
岑姝红着眼眶仰头看他,“你本来就没多喜欢我,如果不是我一直主动,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不是吗?”
半晌,他低声问:“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商业联姻?闻墨眼底掠过一丝讥诮,他还没沦落到要靠“卖妹妹”来维持的地步。
“怎么,你不是自愿的吗?”钟楚涵的神色骤冷,反唇相讥,“当初不是你求我和你在一起的吗?”
他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可周身气压冷得慑人。
是他不敢承认,是他自欺欺人。
闻墨把这辈子唯一的耐心给了岑姝,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也很平淡,就连现在和岑心慈的联系,一个月都未必会有一通电话。
但这一次,徐宣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留下最后一句:“别再让我看见你。”
徐宣宁开门见山,语气不像往日里那样带笑,而是无比冷淡地问:“谁让你来的?”
在她迟疑的瞬间,梁怀暄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温热的掌心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宝宝?”
“才没有!”小宜笑嘻嘻地搂住她,“我只是想看你开心嘛。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情侣间最需要的就是沟通,哪怕大吵一架也比冷战强呀!”
他当时只觉得荒唐,反问道:“是么?哪好了?”
梁怀暄站在原地,岑姝的话一句句砸过来,震得他胸腔发疼。
这是徐宣宁生平第一次对女性说出如此重话。
岑姝佯装生气地瞪她:“你收他好处了?”
小宜给她发了消息之后,就马上过来陪她了,两个人点了炸鸡啤酒,像以前一样窝在沙发上。
黎清姿目光柔和地望向岑姝,温声问道:“诺宝,要不要试下大闸蟹?今日后厨新鲜采买嘅。”
她用了这么多年的香水竟然是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挑的?
“还演?你真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徐宣宁打断她,“你喜欢别人,却还要和我在一起,把我当什么?”
“你是不是特别享受这种玩弄真心的快感?”徐宣宁又质问她,“看到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很得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