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违约金。。。…”
“村里一起扛。”原朗斩钉截铁地说,“我已经联系了县里的农业局,他们答应优先处理我们的补助申请。另外,省农科院下周会派专家来指导,帮助恢复生产。”
余楸眨了眨泪眼:“你、你什么时候联系的这些?”
“这几天。”
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手指依然在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我查过了,像这种情况可以申请农业自然灾害救助,虽然不能完全弥补损失,但至少能减轻负担。”
余楸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次似乎多了些别的情绪:“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帮我?”
“你明明、明明还在生我的气。。。…”
原朗的手顿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你都不理我。”余楸委屈地控诉,“开会时凶我,见面就冷着脸。”
“那是因为。。。…”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沉默在车内蔓延,只有余楸偶尔的抽泣声打破寂静。
“余小秋。”
原朗看向她,“想吃冰淇淋吗?”
余楸愣了一下,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他:“你,你不是不让我吃吗?而且,我、我已经戒了。”
男人无奈地笑了。
“我什么时候能拗得过你?”
他下车走向校门口的小卖部,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余楸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当原朗拿着冰淇淋回来时,余楸已经擦干了眼泪,但眼眶依然红红的。
他小心地撕开包装纸,将冰淇淋递给她:“给。”
余楸接过冰淇淋,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甜腻的奶油混合着未干的泪水,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她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又掉眼泪,冰淇淋和泪水一起滑进嘴里,分不清是甜是咸。
原朗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槐树下,他看着余楸坐在台阶上孤零零吃冰淇淋的样子。当时他躲在树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可是,那些伤人的话已经说出口,那些冷漠的行为已经做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怎么才能让余楸不再讨厌自己。
“慢点吃。”原朗轻声说,递过一张纸巾。
余楸接过纸巾,却只是攥在手里,继续小口啃着冰淇淋。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原朗伸手想拿走她手中的木棍。
就在这一刻,余楸突然倾身向前,柔软的唇轻轻在男人的脸颊上碰了一下。
原朗僵在原地,手中的木棍掉在了脚垫上。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余楸的脸上,那双哭红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星。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触刚刚被亲吻的地方,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女孩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冰淇淋的甜香和泪水的咸涩。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鼻音。
“阿原。”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