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槐树叶沙沙作响,在为他的歌声伴奏。远处传来几声虫鸣,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给这一刻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一曲终了,原朗的手指轻轻按住琴弦,余音袅袅散去。
他抬眸看向余楸,声音里带着期待:“等你上了节目,就唱这首歌,好不好?”
余楸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声问:“这是你,昨晚写的吗?”
原朗摸了摸后脑勺,耳尖微红:“不是。”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很早,很早就写好了。本来想,想送给你当生日礼物的。”
他抬眼偷瞄她的表情,又迅速补充:“没想到,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男人似乎特别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琴弦。
“你觉得好听吗?如果不好听的话就不用这首歌,其实我也是瞎写的,还是用传统的比较好……”
“不。”
余楸打断他。
“我就用这首歌。”
她看着他,眼里映着月光,“它很好听,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谢谢你,原朗。”
原朗的唇角扬起一个羞涩的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大男孩,让余楸心口发软。
她好像,很少看见原朗这番孩子气的幼稚模样。
或者说,原朗只会在她面前像只撒娇的狗狗,也只有她能看到原朗的这番模样。
余楸有些不可言说的小小得意,她站起身,踮起脚尖搂住男人的脖子。
原朗一怔,随即低笑一声,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还小心地扶着吉他,怕磕到她。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把吉他拥抱,余楸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槐花的甜味。
“阿原。”她刚想说什么,一束刺眼的车灯直直照了过来。
余楸不适地眯起眼,抬手挡住光线。原朗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住,皱眉看向光源处。
黑色卡宴缓缓驶近,最终停在槐树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副驾驶走了下来——是沈却。
“沈姨?”
“你怎么来了!”
原朗一愣,随即露出笑容,一把搂过余楸的肩膀,语气骄傲,“正好,给您重新介绍一下。”
“余楸,我女朋友。”
余楸脸颊微热,但还是乖巧地朝沈却点头。
“沈姨,您怎么来了呀。”
然而,沈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回应,而是面露难色,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
原朗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眉头微蹙:“沈姨?”
沈却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移向主驾驶的方向。
原朗猛然意识到什么,身体微微僵住。
主驾驶的车门被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迈步下车,皮鞋踩在泥土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身形修长挺拔,黑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更加冷峻。
他缓步走到两人面前,站定,目光淡淡地扫过余楸,最终落在原朗脸上。手指轻轻整理了下袖口,腕表泛着冷光。
“不叫人?”
沉默几秒后,原朗开口,低低喊了一声: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