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阳冶金60%的业务都依赖坤源铁矿的矿石供应。
王建南这一手,直接掐住了他的命脉。
陈江河烦躁地扯开领带。
自己毕竟是一家年入千万的大公司老板,却被已经被贬的狗官这么威胁,多少心里有些不顺。
现在也只有和陆青山喝两杯,才能缓解心中的郁闷了。
半小时后,陈江河的车停在宏源农业的办公大楼前。
他拎着酒下车,远远就看见陆青山站在办公楼前等候。
见陆青山大步迎上来,他立马换上笑脸,把在王建南那儿收到的委屈,全都给憋了回去。
陆青山大步迎上来就是一个重拳锤在胸口:“你小子,多久没来看我了?”
陈江河勉强扯出个笑容:“公司事多,抽不开身。”
“少来这套!”陆青山拍着他肩膀,“走,今天不醉不归!”
陈江河放松不少,拿起手中的酒一阵显摆:“今天特意带了瓶好酒,咱们好好叙叙旧。”
两人勾肩搭背走到种植园旁边的一个葡萄架下。
陆小梅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农家菜。
陈江河看到桌上还摆着几瓶陈年二锅头,眼皮跳了跳——这架势,今天怕是真要躺着出去。
哦!
陈江河忽然两眼放光,拿起一瓶茅台,“这不是你藏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今天竟然舍得拿出来?”
他在陈江河家的地窖里见过这酒。
之前他没少打这些酒的主意,但陆青山宝贝得不得了,别说喝一点儿了,摸都不让摸,现在竟然直接拿出来一瓶。
陆青山笑呵呵地说:“请你喝酒,自然是要把最好的拿出来。”
陈江河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酒,笑道:“那我这酒不白拿了。”
有了这女儿红,谁还喝这个啊。
陆青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美滋滋地说:“没事,喝我的,这个就放我这儿,以后再喝。”
“老陆啊,你还是这么贪心。”
“哈哈……”
陈江河给自个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这还是我第一次喝女儿红,这味真不错。”
“那是,我闺女出生那年埋的。”陆青山得意地说,“本来打算等她结婚时喝的。”
陈江河一愣:“那你现在……”
“嗨,酒不就是给人喝的?”陆青山摆摆手,“再说了,咱哥俩好不容易喝一次酒,我能拿次酒?”
陈江河心头一紧,直觉告诉他这顿饭不简单。
两人推杯换盏,回忆着当年创业的艰辛。
三杯酒下肚,菜过五味,陈江河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陈江河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说话也开始大舌头:“老陆啊,当年要不是你……嗝……我陈江河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陆青山给他满上酒:“说这些干啥,咱们兄弟谁跟谁。”
“不,我得说!”陈江河激动地拍桌子,“那场洪水,我车队十二辆车全困在山里,要不是你带着二十多辆拉菜车绕路八十公里……”
陆青山摆摆手打断他:“都过去的事了。来,喝酒!”
两人又干了一杯。
陈江河眼神开始飘忽,突然压低声音:“老陆,你今天叫我来,不只是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