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明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瘫靠在沙发里,“阿诚虽然是我儿子,但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南姝捧着茶杯,吹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微微抬眸,在氤氲漂浮的热气中,看向陈明。
他说这话时,眼皮耷拉着,视线向下,让人瞧不出他眸底情绪。
从他目前为止的表现来看,陈明就像是儿子犯了事,为此感到十分羞愧伤感的普通父亲。
南姝当然知道,即便心有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地在心里将陈明定罪,这是办案大忌。
收回视线。
南璞年套着话,从陈诚聊到了‘一鸭八吃’的非遗文化。
只有在提到‘一鸭八吃’的时候,陈明才像是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整个人都恢复了光彩。
“对…那家店也开了快十年了,如果不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到了神经…”
陈明重重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右手。
经常握刀的几根手指指腹处都有着厚厚的老茧,看上去,右手和寻常人无异,但只有陈明自己知道,他再也片不出完整的鸭了。
关了店后,陈明消沉了两三年,直到互联网刚刚兴起,非遗文化复兴,陈明受邀加入文化局,传帮带,带徒弟,配合拍摄视频,宣传杭城文化,也算是将‘一鸭八吃’传承了下去。
根据陈诚所说,陈明揍他,是在手还没有受伤之前。
从时代来看,陈诚觉得这手艺不赚钱,想要儿子有更好的生活,所以督促儿子好好读书,逻辑上倒也说得过去。
之后受伤,坚持带徒弟,想要把手艺传承下去,也能用受伤后思想转变来形容。
但具体是否真是南姝她们猜想的这样,还有待考究。
“陈先生,不好意思,我有点肚子疼,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南姝放下杯子,捂着肚子起身。
“卫生间就在那。”
陈明抬手往入户门正对着的走廊方向指了指。
“好,谢谢。”
南姝急匆匆地走向卫生间。
来之前,南姝看过这件房屋的布局图,套内七十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卫生间就在走廊转角左手边,卫生间对面就是陈诚小时候住的房间,往里就是陈明住的主卧。
主卧的门大开,一眼可以看到卧室,干净整洁,没有什么异常,次卧门紧闭着,瞧不清模样。
南姝打量了一会,掐着点进了卫生间,刚想关门,手腕上的铁棍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从她手上滑了下去。
这是南姝立的规矩,卫生间不允许任何小家伙跟进来。
“你…别乱跑。”
南姝指尖轻点了点它鼻尖,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