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片模糊,朦胧的睡意促使她半睁着眼,视线捕捉到那正坐在椅上喝茶的人,姜时愿揉着眼睛,迈着秀气的步子,极为熟悉地窝在那人怀里,细嗅着他身上安心的味道,娇娇道:“是你给我披上的毯子吗,谢谢啦。”
这副半梦半醒的娇痴模样,贺繁缕早已见怪不怪,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发顶蹭蹭,惹得怀里娇人“咯咯”发笑。
苏瑾看得瞠目,手中动作一歪,热茶倾斜倒在了身上,他急忙将茶盏放下,发出清脆一声响。
姜时愿突然睁大眼睛,转头瞧见手忙脚乱的苏瑾,脸色酡红,慌张地从贺繁缕怀中出来。
……天哪,刚才的样子都被太子看到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两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贺繁缕看不下去,拍拍小娘子的后腰,道:“里面有好东西,去玩玩吧。”
姜时愿胡乱点头,闷着头往里走,中间还踉跄一下差点跌倒,看得贺繁缕眼皮一跳,又吩咐了冬柳在一旁陪着,方安心下来。
苏瑾抚掌,叹道:“京城中的贵女都道贺公子不近女色,清贵淡漠,想来看到这副画面该是何等落寞啊。”
贺繁缕嗤笑,不理会他的话,转而说起今日之事:“冒雨前来,珍奇异宝,宁王的真心殿下可看到了?”
为了拉拢他,宁王不可谓不下功夫,今晨遣人送来的礼物种类繁多,皆是稀世珍宝。
苏瑾大笑,他平日谦逊有礼,竟少见的露出了几分少年人的狂妄:“不足为惧。”
贺繁缕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意。
苏瑾:“这些东西便送给小嫂子赏玩一笑,倒也不辜负孤这个好弟弟的一片真心。”
贺繁缕颔首,极为自然的收下。
雨势渐大,将叶丛打得湿绿。
贺繁缕顺着她的话向下说:“听闻宁王不知打哪儿得了一颗夜明珠,光辉盈盈不提,妙的是珠体竟散发奇香,安神效果极好。”
冬柳跟着自家公子见过不少好东西,可见了这些宝物也不由得吃惊,更不用说姜时愿了,更是看一个爱一个。
甫一打开那盛着明珠的木盒,前看看,右瞅瞅,都不知道怎么欣赏好了。
“好漂亮的珠子!”姜时愿语气中满满的惊艳。
冬柳见姜娘子喜欢,十分热切地道:“您若喜欢,何不拿出来大大方方地瞧,这样盒子半掩又有什么趣儿。”
姜时愿啄啄下巴,让他小心拿出来。
可这木盒不知怎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能完整敞开。
冬柳手上捧着珠子无法动作,姜时愿便绕到木盒后面,将那根长条物揪出来。
待看到那完整的长条物,姜时愿杏目圆瞪,两行清泪瞬时从眼眶中滑落,呜呜地哭起来。
冬柳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滴吓得不知所措,哄了几句,小娘子哭得更厉害了,眼睛肿的像两个小桃。
眼看情势不对,冬柳也顾不得这稀奇的明珠,轻手轻脚放回去,一阵风似的跑到正殿。
“公子,姜娘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