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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2页）

到家以后，只要这些年去过橘子小院的小孩，都或从口袋里，或在桌子上，或在床上，得到了一朵淡黄色的，长椭圆形的，香香的花朵。

那是橘子花，他们春日常见。

原来，树真的会说话。

……

橘子小院里，张轩支支吾吾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几年前，宋姓富商的家人在某次宴会里偷偷讽刺了林凡湘没有父亲，母亲又是那么风流，当时林凡湘听见后气哭了，翻墙来找她的张轩就知道了这件事。

林凡湘难过后也没说些什么，毕竟他们说的的确是事实，况且她日日在公主府待着，外面的人其实也伤不到她，少女收拾好心情后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是张轩却没忘。

这小子自己不好出手，转而找了几个常在街上玩的小孩隔几天就往宋家墙上用石子砰砰砸，砸完就跑的那种。

也是巧合，那段时间宋家也确实是闹了妖，这两件事混在一起，大家都以为那声音是妖发出来的。

这事维持了一段时间后，秦天书就来了，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三两下的破了妖乱，小孩也不敢往宋家砸墙了。

后来张轩还气，心想那小子是谁啊，书修？他以为他王道先吗？

才比他大几岁啊，就那么厉害，还得了个那么大的小院子，凭什么呢。

一路生气的小少爷最终转道，让小孩往橘子小院里砸了几回小石子，也不会扔进院里伤人，就是往墙上砸，尤其喜欢在晚上砸。

秦天书的毛病就是晚上睡觉不能打扰，这法子算是踢到他铁板了，后来他知道是群小孩子，他也烦了，一群小孩，还要找领头的，还要找背后的，算了，太麻烦了。

左右他在盛京待够了，小书生某夜再次被吵醒后，直接背着大书篓离开了盛京。

后来的故事就很明白了，那群孩子见院里没了主人，橘子树又那么大，他们就常常一群小孩翻墙来玩，像是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似的。

风吹橘叶，小橘子晃晃悠悠的挂在橘子树枝头上，年年笑看着孩子们在此处玩闹，一如此刻。

秦天书像大爷似的坐在躺椅上，张轩忙前忙后的给他端茶捶腿——虽然这种状态就维持了不到半刻。

林凡湘无奈，但也向秦天书道了声歉，弄来弄去，竟然是因为她。

青渔倒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最起码凡湘是没错的，是张轩那时候太顽劣，少女吃着橘子，笑呵呵的，温川在少女旁边看着她笑，他也笑。

八月十二，下午。

他们五人一鸡一起上了街，好好逛了逛这盛京。

青渔和凡湘去成衣铺里买了好些衣服，少女们直接穿上了新的衣服，其余直接打包送到橘子小院。

她们还去逛了首饰店玉器店，珠钗发簪，耳铛流苏，她们互相给彼此打扮着，阳光和煦，她们放肆而轻松的笑着。

秦天书带菜菜跑去了书坊，书生不知怎得，立志要让菜菜成为一只有文化的鸡，结果因为带着鸡，书生差点没进去书坊。

张轩则是拉着温川去兵器坊和铁匠铺“点评”，用张轩的话来说，就是来一趟，男人，就要来看点真家伙！

在看鸡进书坊和看张轩去打铁这两场戏中选择后者的温川：“……”

总归大家都没闲着——

后来他们一起到了盛京最负盛名的妙人坊，坐在一起笑着说话，抬眸便是九州最好的舞蹈音乐，甚至去幕后见了九州顶级的乐师舞者，妆娘酒修。

一直等到天色渐黑，妙人坊华灯灿烂，群人笑闹评说，张轩却转悠着带一行人去了盛京小巷子里的各种小食摊，吃了许多盛京小吃，例如鸭油酥烧饼，什锦豆腐涝，白云片等等等等。

哦，一路上他们还看了杂耍，马戏，听曲儿唱词，甚至还有斗鸡的，菜菜甚至还上去玩了把，真所谓处处风光。

他们吃了逛，逛了吃，直到菜菜腿都抖起来，少年才觉得累的不行了回家。

秦天书深夜又去了一趟镇妖阁，仍旧一无所获。

八月十三。

这一天他们在船上。

他们租了条画舫，顺着云澜江，从盛京头逛到盛京尾。

林凡湘弹筝，轻缓的筝音流出，秦天书在对面看着书，张轩则是跟自己的血月刀说着悄悄话。

青渔半躺在画舫口，少女伸出一截皓白手腕，修长指尖轻点涟漪，似乎是在捞着江里的天色。

她姿悠悠，抬眸间和人对视一笑，温川正坐在她旁边研究着盛京的地图。

到了夜晚，云澜江上，又是另一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