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下眼,朝着他和助理的方向,幅度很小地、职业化地颔首,侧身让开通道。
擦肩而过的刹那,一股熟悉的、微苦的药膏气味,从她袖口飘散出来。
时屿喉结滚了滚。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门外那个推着车,背脊挺得笔直的身影隔绝在外。
轿厢安静得只有细微的机械运转声。
跟随时屿多年的助理阿铮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
两年前,时总被刚刚那位分手后,酗酒灌到胃出血,颓靡不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第二天下午,何蔓陪着时微简单做了妆造。
看着顾家如今全然接纳时微,一路见证她咬牙挺过来、终于发光的何蔓,心里满是欣慰和骄傲。
时微从镜子里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问:“怎么一直看我?妆不好?”
“好得很。”何蔓笑,“是整个人都在发光的那种好看。师哥确实滋养你,不像以前。。。。。。”她停住,“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提也没事。”时微神色很淡,又随口问道:“对了,季砚深儿子怎么样了?”
之前听说,季砚深在瑞士请了不少儿童心理专家,专心学着带孩子。
何蔓,“正努力学当爸呢,常发消息问我育儿的事。”
时微想象不出季砚深带孩子是怎样的画面,只浅浅笑了笑,语带感慨,“他能有个寄托,好好活下去,也算好事。”
何蔓点头,“是好事。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有孩子,人最终也得找到自己的路。”
“为自己活,才是根本。”
话音才落,时屿走了过来。
一身西装笔挺,利落帅气。
“姐,南淮哥还没到?”他边问,边自然地摸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打。”时微看了眼时间,“南城哥去机场接了,我们先过去顾家。”
时屿点头。
时微起身,很自然地抬手替他整理西装领口。动作间,目光不经意扫过他脖颈一侧。
那里有道明显的红痕,像是刚被抓过。
她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关心试探道:“小屿,宋师母前两天。。。。。。打电话问过我,你和俏俏的事。”
“你们俩,真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