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厅的门被佣人拉开,十分奢华的欧式装潢在眼前铺陈开来。
薄岁晴走进去,沿着楼梯上到二楼。
“宋折枝说八点,怎么晚了三分钟。”
“……”
薄岁晴垂下眼,“对不起,下次我会准时。”
“为什么道歉?守时是弱势方的好品质,你不需要。
“过来。”
一只手从沙发前探出来,慵懒却极具控制性地勾了勾指尖,“让我看看你。”
薄岁晴抬步走过去,踩在松软的地毯上,绕过沙发,转过身。
终于看到了沙发上人的全貌。
一侧手肘抵在沙发雕花精致的扶手处,穿着全套高定西装的女人姿态懒散地倚靠在沙发靠背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工皮鞋映着头顶水晶吊灯闪耀的碎光。
没有束发,银白如雪的长发披肩垂落,像倾泻而下的柔和月光。
却又被月光之间的,那张线条锋利而极具侵略性的脸完全否定了“柔和”。
那是一张仿佛逃脱了岁月洗礼的脸,年岁从上头经过,只留下了银灰色眸底愈发深邃的光芒。
属于难得一见的顶级alpha,也属于薄家令众人敬仰又畏惧的话事人。
薄岁晴垂下眼,低声:“妈妈。”
单手支着下巴,薄时颂没有应声,眸光淡淡,将眼前人从上到下打量过去。
视线最终停顿,落在薄岁晴脸上。
缓而轻地,视线如轻纱样笼罩在那张脸上,恍若透过其中,看向了远方什么不可及的画面。
习以为常地,薄岁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任由人看。
因为知道,其实不是在看她。
只是怀念不应当被怀念的人的方式。
薄时颂说:“又瘦了。”
薄岁晴应声:“嗯。”
比起三个月前见面时候,她确实显得瘦了一点。
其实是因为那天见面时连续熬夜拍了几天戏,所以有些水肿。
她的体重维持得很好,几年间从没变化超过一公斤。
但这些事,没必要说出来。
因为对于忙得几月不见她一次,分分钟千万的人来说,完全是废话。
看着薄岁晴垂眸不语的模样,薄时颂微微眯了眯长眸,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站起身,“先吃饭吧。”
餐桌上迅速被摆好了各类美食。
薄岁晴等着薄时颂先落座后才坐下。
抬眸的时候,扫过墙壁上那张挂在镂金大相框里的照片。
两个女人并肩在一起,面容年轻,十指相扣,笑容洋溢。
作为薄时颂唯一的女儿,薄岁晴成功遗传了顶级alpha高贵罕见的眼睛颜色。
而其他,都像极了照片中的另一个女人。
她的omega妈妈。
也是背叛了她的alpha妈妈薄时颂,又以死赎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