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以后,眼观鼻,鼻观心。
全然没有先前那番上门行窃的气势。
但他心里却在狂呼:“黄二误我!”
要是没有黄二,自己就算是想进来偷东西,也不一定真的会偷。
就算真的会偷,也不一定偷这么多。
就算偷了这么多……
好吧,自己真的偷了很多。
“黄二,我要挨揍了!”
“本家,你这话说的,好像谁不知道似得。”
黄铜油灯苦涩的说:“上次还好,四观主它老人家只揍了你,这次我也有份,看来毒打是跑不了了。”
陈黄皮不忿的道:“四师父坏透了!我都已经十五岁了,我难道是什么不要脸的人吗?它这般打我,会把我志气都打没的。”
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
少年人志向远大,可要是天天挨打,再大的志向也只能卷旗息鼓。
越想,陈黄皮越是觉得屁股坐不住了。
隐隐能感觉到幻痛,而且怎么都不自在。
这还没挨揍就已经是这样了,这次又偷了那么多东西,怕不是要被吊起来打到天黑。
想到这,陈黄皮一咬牙,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
“四师父,你累不累啊?”
陈黄皮眨了眨眼,尊敬的道:“这棺材那么大,你打了这么久肯定腰酸背痛了吧,我来给你揉揉肩,捶捶腿吧!”
说着,他上前就给邪道人捏肩捶背。
而黄铜油灯见此,瞪大了眼睛,心中怒道:“陈黄皮,你真不要脸!献殷勤都不带上我。”
它不甘落后。
便也谄媚的道:“四观主,您老人家也正是的,大白天打棺材还把门关上,黄二我还以为您不在家,连礼物都来得及带多少,只带了一样东西。”
“哦?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黄二我的一片孝心呀!”
说罢,黄铜油灯立马燃烧灯油,将这逼仄的屋内照的一片光明。
“四观主!昏暗的地方待久了会伤眼睛。”
“这事是黄二我做的不对,我应该一直跟在您身边,悉心照顾您老人家。”
黄铜油灯长出七八根手脚,对陈黄皮挤眉弄眼道:“本家,你辛苦了,捏肩捶背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手多,最适合干这个!”
陈黄皮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专心的尽孝心。
黄铜油灯见此,一咬牙,便要硬生生的抢个胳膊过来揉捏。
可这时,邪道人却摇了摇头。
“黄二,你啊你……”
“四观主,您说,我怎么了。”
“你若是能把这性子改一改,收收心,好好琢磨一下你自己的本事,早就有了泼天造化了。”
“啊?我还有这本事?”
黄铜油灯一听这话,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四观主,您说的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何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