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被身旁忽然响起来的机械音吓了一下,很害怕被发现,但因为这样好受一样,只能提心吊胆地竖起耳朵听流程到哪了。
等一轮发言结束,他就再站好。
一号位结束发言,轮到了二号位的尤戈。
他是预言家,牌面反着扣着台面上,在盯着黑暗里的一个方向,那是尤黎所在的位置。
片刻,他这位掌控黑暗的前任路西法才收回视线,看着圆桌上形似恶魔牌的神职牌,他若无其事地玩味道。
“神牌,我猜昨晚的平安夜是自救。”
“过。”
似乎每一个说话有多短就算多短。
轮到三号位的019发言时,尤黎已经仗着没人看得见他,快把全身的重量都撑在圆桌上的。
黑暗中将他的所有侥幸心都无限放大。
腰好累,腿也好酸……
尤黎发出小小的气音,他小口呼着气,脸也愈发潮软,视线变得越来越虚。
腿也在小幅度地磨着。
只是很小地动一下,重沉的狼尾就会带着里面剧烈地晃顶,尤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栗,愈发钻磨一下,他的腰塌得越来越低。
上半身已经都快趴在圆桌,只有手臂还在搁着,脸也快磨上冰冷的圆桌。
只有身后的狼尾高高翘在空中,时不时偷偷摇动一下,腿心高高地向后张开。
黑暗中细微的吞咽和呜叫声也越明显了。
平行着圆桌面,上方的视线都能轻而易举看见他往下滑的斗篷后,似乎被谁抽了一掌,留下了红痕手印的雪白。
一点没进的湿透的狼尾根部。
019掐着根烟,靠在椅背上,他目视前方,片刻,才收紧指腹,烟尾巴都快断在他施力的手中,许久才盯着上面的火光明灭,也不抽了。
他道,“第一晚,看不出什么,神牌,过。”
终于轮到四号位。
尤黎很清晰地听见对面缓慢的低笑,他像已经被教出敏锐度的小动物,晕乎乎的视线一下清醒了,磨着冰凉圆桌的脸也晃晃地半抬起。
呼吸紧紧的,听着人讲话。
祂讲什么,他也不会听得进去。
浆糊一片的脑子只想识别出,听清哪怕象征着的一个字。
“是我自救,我的神牌也很明显了,阿黎……”
祂吐出二字。
尤黎一下睁圆了眼,听见人叫他,身后的狼尾都哆嗦得更厉害了。
“呜呜”地咽气声仿佛口水都要流出来。
等同于在回应着一样。
尤敛望着黑暗里,祂道,“向我走来时,我看清了你来的方向,在我上一位询问的正好是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