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朗。
他看到姜菱眼前一亮,冲着身边人道谢,“找到了,没错是这家,谢谢了。”
“可算是找到你们家了,我这一路上不知道问了多少人,都说不知道,还好有个小哥就住在你们家附近,知道我说的是谁,把我给带了过来。”
姜菱打开房门,招呼他赶紧进来,“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们家?”
路过厨房时,谢朗深深吸了口香气,“这是炖啥呢,味儿可真香。”
说出这句话,就等同于等着主人家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姜菱于是主动说道,“宋观书去广城出差带回来的腊鸡,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也尝尝广城的鸡跟北城的鸡有什么不同。”
谢朗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上次本来他想请姜菱两口子吃饭,最后付钱的却是宋观书。今天正好来钢铁厂附近公干,下班以后就想着回请他们一顿,结果来得不巧,人家正在做菜。
姜菱:“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留下来一块吃吧,人多热闹。”
谢朗大大咧咧说,“那行!”
宋观书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假笑,只是在谢朗答应留下吃饭时,他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了撇。
姜菱留谢朗在家吃饭,没有询问宋观书这个重要家庭成员的意见,主要原因是她以为这是对方想要的,留谢朗在家吃饭,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
姜菱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贴心了。
在屋里坐下时,谢朗才提起来找他们俩的原因,“隔壁棉纺厂发生了一起命案,我跟师父负责那起案子,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钢铁厂,就想着来看看你们。”
姜菱瞪大眼睛,难道是剧情开始了:“命案?”
谢朗这个大嘴巴,没有半点保密意识,案件的相关信息全让他嘚嘚出来了。
“一个女工去世,现场像是自杀,她丈夫发现现场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大夫,先去找隔了两条街的父母和大哥来看,接着请隔壁下乡时候跟着赤脚医生学过两年的邻居帮忙看病,还是那年轻人让他们赶紧让医院请大夫,大夫来了人早就没气了。”
“本来当作正常死亡发丧,女工的娘家人来了以后,感觉到不对劲,女工的哥哥去公安局报了案,派我们过来查案,这大周末的也没个休息的时间。”
姜菱说:“你们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身上的担子很重,但正是因为有人民卫士的存在,我们才能安心。”
谢朗露出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姜菱笑笑,“不过,你们警队应该有保密守则吧,事关案件,不应该随便跟外人透露。”
谢朗脸上的笑容僵住,保密守则当然是有的,也确实像姜菱说的那样,不能跟外人透露案件内容。
这不是遇见姜菱,他一时之间没忍住,
“你跟宋哥又不是外人,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告诉你们,相信你们的人品,你们绝对不会在外面宣传。”
姜菱挑眉道,“这可说不准,万一你哪天得罪了我们两口子,我说不定要去跟你们领导告状,说你透露案情。”
谢朗连忙作揖求饶,“这毛病我以后肯定会改,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师父,他骂人可凶了。”
姜菱一本正经点点头,“不仅告诉你领导你违反保密守则,还要告诉你师父,你背后说他凶。”
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谢朗配合地垮下脸,想起他师父那张黑脸,没忍住笑出声来。
姜菱也笑了出来。
谢朗觉得姜菱现在变得开朗,变得更容易相处了,跟以前很不一样,没有了从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认为可能是姜菱已经结婚的缘故,再见到她时没有了曾经的悸动。
两人笑得开心时,正在厨房的宋观书出声,“姜菱,过来帮忙往灶坑里加把火,有点忙不过来了。”
姜菱心中疑惑,宋观书从前做饭都不需要她帮忙的,她坐在灶坑前烧火全因为没别的事儿干,坐在那儿烧火显得她有在干活。
她应声,“行。”
谢朗却已经先一步行动了,“我来我来,小时候经常帮我妈烧火,我是熟练工了。”
也不顾自己是客人,他没心眼地跑到灶膛前烧火。
谢朗这个客人在厨房帮忙烧火,姜菱自然不能在里屋坐着。
谢朗是个典型的自来熟,不管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没想到,宋哥还有这手艺,这味道可真香。”他弯下腰把晒干了的秸秆灶膛里塞,“早知道你这么会做饭,在知青点的时候,就应该叫你做饭,我还能多吃两顿你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