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王妃是不信孤?觉得孤会反悔?”
岑璠并没有被这番无辜的质问欺骗,她回头睨了一眼,冷问道:“殿下说,不会管五公主的事,做到了吗?”
元衡停住了话,唇不可察觉地收了一下,道:“她跑到晋阳来,也是实在没了法子,就这一次……。”
岑璠默不作声地拢紧衣裳,冷哼一声。
那声冷哼饱含不屑和嘲弄。
元衡彻底闭上嘴,不知该再解释什么。
他确实骗了她,而她并不好骗。
“本王先去沐浴…”他只道。
再回来,便是全身上下彻底干干净净了。
紫芯正在房中,立在榻边,手里端着盆水,岑璠正用帕子擦着肩。
是他刚才吻过的那边地方。
元衡身后跟着婢女,那婢女留下药后便离开。
岑璠有所察觉,轻瞟一眼,便不擦了,把帕子扔到了水里,“先下去吧。”
紫芯告退,房门轻合时,岑璠道:“殿下以后要喝这药,能不能去外面?”
元衡心下顿了顿,却也打心底里赞同她这一说法。
当着她的面喝药,起初觉得能震慑她一二,后来便是他自己也觉得别扭,像是在例行公事,少了些乐趣。
旁的男人在行房前喝药,是为了提神助兴,补足阳气,他好好的,又不是给不起她。
她让他到外面喝,那如果哪日他骗她,就说忘记喝了,其实也未尝不可…
恶劣的念头划过,不过也就是一瞬,元衡便摇了摇头。
她定是不会忘记像今天一样提醒他喝,若是他骗她有了孩子,她估计会恨他一辈子。
他虽是赞同她,说出的话却是刻意地讨好,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孤都听皎皎的。”
说罢,他俯身进帐。
帐内温热,重影交叠,帐幔逐渐浮起一层层波浪,忽而传来一阵莺啼,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本王的这些,都是给皎皎的。”
……。
一场风雨,夜半才停。
颈上的落梅连成片,深浅不一的好几道痕迹,就连大腿上也有…
元衡抱她又清洗了一遍,还要反复强调自己不脏。
“孤已经洗干净了,孤不脏,也不会带脏王妃。”
岑璠已经抬不起手臂,听到只觉得烦躁,却也没力气反驳。
她约莫也知道,他这个人自己也以此为傲,得意自满。
因为他自己从没碰过别的女人。
这个世道便是这样,女子干干净净便是理所因当,男人多情,便和她的父亲一样,被说成是风流,但凡干净些的男人便能被当成是稀世珍宝,能被拿出来大肆褒赞,更有甚者记在诗词歌赋中,为后人广知。
向来都是这样……
房间内的那盏鎏金蟠花烛台留有光亮,男人抱着她经过,烛火随影子倾斜。
男人颀长的影子打在墙上,将烛火吹灭,便是一室寂然。
温热的胸膛自背后紧贴过来,将她四周裹住。
轻轻一声夜语传来,“皎皎放心,孤不会言而无信…”
岑璠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合上眼,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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