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同你说了什么?”元衡抬眼问道。
岑璠道:“没说什么。”
杨知聿就站在一旁,岑璠瞟了他一眼,道:“杨将军若是需要我帮忙,大可报上自己姓名,妾身不会不帮。”
她刚说完这句,元衡便拽住了她的臂。
岑璠低头看了眼,来不及说什么,只见他将那张地契还给杨知聿,说了声“还给她”,而后便拽着她往外走。
他走得极快,捏在她臂上的手用力,扯得她肉痛。
岑璠想甩开他的手,可直到上马前,他才放开手。
她早起穿的衣裳被扯乱了些,呼吸起伏。
元衡放开手,什么也没问,不由分说把她抱上自己的马。
她来时坐的马车就在不远处,这一番动静,惹得尔朱阳雪掀开帘回头看。
元衡不在乎这些,打马而去。
半炷香后,杨知聿交代好事,才从破庙中出来。
天空发白,又飘起了星点小雪,想必不一会儿就会下大。
北镇便是这样。
门口的马车还未离去,车夫手揣在袖中,似是朝马车后说了什么。
杨知聿牵来自己的马,朝那处走去。
车帘被掀开,却还隔着风雪。
杨知聿记得,上一世他们也曾隔着帘幔而望。
那时她头戴凤冠,艳妆华服,而他带着兵马而来。
他向那马车而去,拱手一礼,“多谢尔朱姑娘。”
又变回了一句陌生的尔朱姑娘…
围炉夜话的温暖似被掩埋藏在了除夕夜中,尔朱阳雪放下车帘,“表兄不必多谢,我不过是想帮王妃罢了。”
她在崔氏一案后曾受家兄嘱托,帮晋王看着岑璠。
她时候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这位晋王妃在晋王身边,并不开心。
杨知聿听了后,嘴角牵起一点笑,“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
她的话声停了一瞬,道:“家君有令,让我回怀荒,此行不过路过赤城。”
杨知聿抿了唇,看向地上的雪,须臾后又露出了一点无声浅笑。
他动身上马,道:“路上有风雪,我送姑娘一程吧。”
……
远处的马行得不疾不徐,北风呼啸。
眼瞧雪渐大,元衡才行得快了些。
他挡住风雪,将自己的王妃笼在怀中。
岑璠还是觉得冷,手缩在袖中,紧紧压在马鞍上。
一路下山,马蹄声才又放缓了些。
元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劝曲氏的?”
“是说你与她同病相怜,想要帮她,是吗?”
岑璠回避道:“殿下,成事者不拘小节。”
她刚说完这句话,却感觉到那紧实的胸膛压了下来。
牙尖抵住了脖颈上的脉搏,皮肤没有被咬破,可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