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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成标本(第2页)

蛮蛮抬头望着他,眼神带着一点怯怯的小心,又软声唤道:“知止哥哥。”

她眼睫轻颤,像是忍了又忍才开口,嗓音细得几乎融在风里:“那我以后……还可以问你课业吗?”

她说完这句,像是担心他会走,忽然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晃了晃。谢知止的手果然如她所想——凉的,骨节分明,修长而干净,掌心薄薄一层茧,像是常年执笔,却又带了几分剑意的冷硬。但是比起自己的粗上很多又带着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用一下,肯定会很舒服很爽,她不抬头,但余光却在打量他的反应,谢知止没有抽开,便说明她还有机会。声音轻得像是猫在喉咙里打呼噜,软又黏,像是撒娇,又像诱哄。

“你那天,是不是生气了……”她抬头望他,眸子里带着点不确定的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的……”谢知止低头看着那只抓着自己手的纤白小手,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谢知止,在她掌心贴上来的瞬间,那动作又轻又软,像只小猫用爪子拱了一下他指节,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她的手很轻,软得像是春日刚化的雪,但是却是温热的,像是肉垫子软乎乎的。他盯着那只白嫩纤细的手,那点温度仿佛从皮肤渗进骨头里去,停在那里,蛮蛮却像毫不知情一般,又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像哄,又像撒娇地催他回答。

谢知止微顿,垂眸看着,看着那只白净纤细的手,眼中却没有一丝温意。懂得用哭腔和可怜取信于人,小戏子,把“柔弱”当成武器的戏子,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像在打量一件摆错了位置的精致玩物,他懒得拆穿她,反正,戏他懒得拆穿她,反正,戏子,就该演得久一些,才有趣。

但他脸上神情并未显露不悦,语气依旧温和平静:“没有生气。”他稍稍停顿,语调像是劝哄:“这些日子确有要事才未见你。夏姑娘不要误会,放心,以后课业有空我还是会给你讲解的”话音落下,他那只被她握住的手忽地动了动。他没有立刻抽开,而是先低垂着眼,静静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指节。良久,才微微收紧指尖,然后缓慢地、极克制地抽了出来,动作极轻,却又干净利落。

谢知止眼底情绪无波,片刻后才轻声开口,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字字分明:“如果夏姑娘没别的事,那我就不耽搁你了。”他顿了顿,神色从容,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若日后你不在,需传话之事,可交由谢绮转达,无需……特意见面。”话说得极有礼数,连停顿都恰到好处,表面温和,实则像一扇缓缓关上的门,留着缝,却不让人再近一步。

蛮蛮一时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应了声:“……嗯,好。”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那点笑意一点点敛起,只剩一丝浅淡的意味不明。

谢知止长身玉立,脚步一丝不乱地穿过曲折林道,指尖却在袖中微微收紧。今日日光并不毒辣,可他唇角的线条却冷得像是雪中冰刃。谢石抱着那副画,一路小心翼翼。他记得很清楚,上回也是这位夏家小姐,因着失足“无意”扑了谢公子一身。谢知止当时并未多言一句,只是转身吩咐他去马场捡了整整一个月马粪。

谢知止立于道中,身形笔直,负手而立,未曾回头,声音却清晰落下:“不准再有下次。”

语气极轻,像是风中拂过一枝素梅,清冷、无波,却叫人背脊发寒。谢石骤然僵在原地。

他当然明白,这是对他说的,不是命令,而是警告。若还有下次,哪怕那位夏小姐真是踩空、绊倒、失足,若再碰到谢公子,自己便不必再在谢府里讨活路了。

谢石悄悄握紧手中那副画轴,指尖微颤。画没扔,手却抖得厉害那张温文清朗的脸下藏着的,是千钧怒意未发,似雪岭深处,一点风吹草动便是万丈雪崩。

回到院中,谢石老老实实的去准备热水,回到院中,谢石老老实实地去准备热水,动作一丝不苟,连脚步都比平日更轻几分。谢知止未言一语,径直走入内室,褪下外袍挂于衣架,乌发散落,落在颈后一寸肌肤上,衬得整个人愈发冷白如玉。他坐于书案前,修长的指节缓缓解着袖扣,神色如常,目光却落在角落的一物上。

谢知止目光落下,静了片刻,才抬手将画取来,轻轻展开。纸上是那少女描出的临水倩影,是他。背影立于石阶,衣袂清远,鬓发随风轻拂。他望着那画,指腹摩挲在纸上那一缕垂发处,神色未动,却不知不觉地按紧了几分,纸面微微起褶。半晌,他低声笑了一下。笑意极轻,像什么极荒唐的东西被触及。他将画缓缓卷起,重新收好,

谢知止洗手,洗得极为认真,水声潺潺,冷水不断淌过指缝,像要洗去什么肮脏的痕迹。他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指节泛红,腕侧甚至有些擦破皮,仍未停手。帕子递上来时,他才缓缓擦干手指,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淡:“将这个烧……”

话未说完,他目光一偏,扫向案上的画。他顿了顿,眉峰几不可察地拧了一瞬,继而声音轻下去,几乎听不出起伏:“……算了,放密室,书签你处理了吧。”

谢石心里明白,若是寻常物件,早就像往常那样随意处理了——不是扔了,就是赏给底下哪位做活的小厮小婢。但这副画不一样。那是公子的画像。可画中之人,清冷矜贵,几乎与真人无二。此物既画了主子之貌,自然不能随便流落出去。若是扔了,怕有心人捡去惹事;若是送人,谁敢拿谢知止的画像私藏?至于烧了……公子活得好好的,这等事听着就不吉利。

思来想去,谢石只能将画密封卷起,收进那间地窖里。那是谢知止亲设的一处密室,锁得极死,里头放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可见人的。他忽然想,若夏小姐再这样下去,恐怕真活不长。

谢石抱着画像向密室走去,密室设在静心室中。那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小屋,檐下垂着竹铃,屋前有一汪小池,几尾白锦鲤懒懒游着,看上去安宁、温雅、风月无波。

可谢石越接近,越觉得心跳加快。他熟练地推开静心室的门,屋内点着一盏昏黄长明灯,一尊白玉雕成的大威德明王立于屋中央,神容慈悲,衣纹流转,眼角弯度俯视着一切。

谢石先将手中画像小心收进衣袖,随后俯身,先转左边烛台三圈,再转右边五圈。

“咔哒——”雕像缓缓后移,露出一条幽深石阶,黑如兽口,直通地下。他屏住呼吸,缓步而下。地窖幽冷,阴风似从地下骨缝中渗出。他不敢朝两侧看去。两边墙上悬着的,是一具具小巧精致的标本:狸猫、老虎……皮毛洗得干干净净,眼珠被换成黑曜石,滴溜溜地睁着,像是在注视,又像在嘲弄。

它们曾一度受尽宠爱,吃的是公子亲手拌的食,每日陪伴公子,但当它们某日忽然“不听话”了,或是老了、病了、受伤了,便被他亲手剖开、抽骨、掏心,再一点点缝好,做成标本。

谢石背脊发凉,额角渗出冷汗。谢石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公子还未出门学艺,只是个十岁上下的少年,还未长成如今的清冷模样,却已生得白净俊逸,说话轻声慢语,行事一丝不苟,连拿茶的姿势都规规矩矩得像书里人。

那时,他养了一只猫。一只极通人性的纯白长毛猫,通身软绒雪白,只有尾尖一点点浅灰,生得极乖巧。是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小猫崽,总是偷偷流进院子里,每日各种粘着公子。那猫喜欢趴在他膝头打盹,起初公子并未表现的多喜爱,随着它蹭了第二次,第三次,公子终于让他把小猫拿进院子里养并且起了名字叫听雪。

从此,那猫日日随他上下,冬日他会亲手将它抱进暖阁,夜里也时常放在窗前听风,有时候偷偷半夜溜上公子的床枕在公子的身旁睡觉,公子也为责怪过。谢石至今记得,那猫极静,不叫不闹,只喜欢在公子身边咕噜咕噜的求抚摸并不亲近旁人,有时候还会对公子以外的人哈气伸爪子,可惜,听雪的命,终究太短。

是谢夫人不喜。她说:“男儿志在四方,怎可日日抱猫?玩物丧志,成何体统?”谢公子垂眼听着,只淡淡应了一声:“是。”第二日早朝之前,谢石和少爷在前院回廊远远瞧见了那个场景,一位家中的表少爷站在廊下日光中,怀里正抱着听雪。他低头亲了一下猫的额心,那只猫轻轻喵了一声,极为亲昵地舔了舔他手指,这是谢夫人准备让表少爷将猫带走。

公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然后当天晚上它便被捏断了脖子,没有血,也没有挣扎。少年捧着猫软下去的身子,神色寂静,像在擦拭什么不值一提的灰尘。

听雪死后,当夜,谢知止便关在静心室做了一夜。第二日,谢石奉命去送茶,刚一推门,就看到那只“猫”已经坐在案前了。白毛蓬松,姿态温顺,双眼却被换成了黑曜石珠子,瞪得笔直。

谢知止坐在旁边,正用丝巾细细擦着刀刃。少年淡声说,“还去蹭旁人衣摆,既然留不住了,那就留个样子吧,这样可以永远陪着我了”他说这话时,语气温和极了,像是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谢石自那日起,便再也不敢以“心软”二字去揣度这位主子了。

谢石走进密室,左右找了一个空位,小心避开地上几只木匣,找到一处空木架,将那副画收入其中,又用帛布包好、封蜡,标了一枚“夏”字的小签,才快步退了出来。画像旁边有一簇白毛,如果有人从侧面看去,在这满室阴冷与血腥中,那毛色洁净得有些刺眼,仿佛刚洗过一般,软软地贴着一尊小巧的标本身体,身形不大,毛色纯白,尾尖有一点灰,眼珠是黑曜石做的,圆圆地睁着,静静望着前方,像是在等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那是“听雪”,画像与标本并排而立,就像是那只猫正调皮地扑在画卷上,毛爪轻搭,乖巧又安静。仿佛它还活着。和谐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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