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荒天帝虽然在祖地之上,正在和诡异始祖对峙,但却也有不可思议的伟力,竟然能够影响到诸天。
“荒天帝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姜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让他暗暗感到震惊。
与此同。。。
林望站在讲台前,望着窗外那一树盛开的桃。春风拂过,花瓣如雨般飘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边。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和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偶尔翻动纸页的轻响。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记得吗?**
“今天不讲课。”他说,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我们来写一封信。”
孩子们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
“不是写给老师,也不是写给父母。”林望走到第一排,轻轻抚过一个男孩摊开的练习本,“是写给你心里那个‘差点忘了’的人。”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有个小女孩举手:“老师,如果……我已经不记得他的脸了呢?”
林望蹲下来,与她平视:“那就写你记得的事。哪怕只是他煮粥时总爱哼跑调的歌,或者下雨天会把伞整个偏向你这边。这些细小的东西,才是记忆真正的根。”
女孩咬着嘴唇,低下头开始写。她的笔尖起初迟疑,后来渐渐加快,像是怕再晚一点,那些画面就会彻底消散。
林望缓缓踱步于课桌之间,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沉浸在回忆中。有的孩子写着写着哭了,有的则露出微笑,仿佛穿越时光,重新牵起了某只温暖的手。
他知道,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作文课。
自从“空域吞噬”被化解后,世界看似恢复平静,但深层的裂痕并未完全愈合。表面上,人们依旧记得亲人、朋友、历史事件;可某些细微之处却悄然变了??比如一首曾家喻户晓的老歌,如今只剩旋律,歌词再也无人能完整唱出;又比如某个城市角落的老茶馆,明明昨天还存在,今早却成了地图上的空白区域。
遗忘并未消失,它学会了伪装。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心源之核”最近出现了异常波动。每当夜深人静,林望闭目内视,便能听见一种低频震颤,如同远古钟声自体内深处传来。那不是忆力失控的征兆,而是某种更为原始的存在正在苏醒??就像沉睡在人类集体意识底层的一头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谢无咎曾用残碑碎片测算过:“这不是外来的威胁,是你自身承载的记忆太多,已经接近‘容器极限’。九百零七道归返意识、亿万情感共鸣、还有那些被你强行锚定在现实中的‘遗失之忆’……它们都在你体内形成了新的势能场。一旦失衡,可能引发第二次虚忆黑洞。”
林望没有回答。他知道后果,也明白代价。
但他无法停下。
因为就在三天前,他在梦中再次见到了那座桥。
桥面依旧稳固,情感能量丝线交织成网,横跨光暗两极。可桥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
那是一扇由无数名字堆叠而成的石门,每一块砖都刻着一个曾被铭记、却又最终湮灭于时间长河中的灵魂之名。门缝中透出微弱蓝光,隐约传来孩童的笑声、恋人的低语、战士临终前的誓言……
而门楣之上,镌刻着八个古字:
**“存者为祭,忆者即神。”**
他伸手触碰,整扇门竟开始崩解,化作流光涌入他的胸口。那一刻,他听到了亿万声呼唤,齐齐喊出同一个名字??
“林望。”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一圈透明的桃花漩涡,连心源之核都变成了近乎液态的金色。小桃冲进房间,满脸惊惶:“你怎么全身都在渗血?!”
可他身上并无伤口。
那是记忆的重量,压破了肉身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