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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光耀寒流暴风雨（第2页）

三天后，无尽石域。

这座由霍恩一手建立的避难之城，此刻灯火通明。三十万人类、十万异族在其间安居，街道上孩童嬉笑，商贩吆喝，俨然一副新生文明的景象。而在城市最高处的观星塔内，霍恩独自伫立，望着星图上那一道突然中断的信号，久久不语。

“莫霍……死了？”他低声问。

身旁站着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刀。“信号断绝，因果湮灭，九成概率已陨。而且……”老者顿了顿，“我检测到了‘噬神之茧’的气息。”

霍恩缓缓闭眼。“果然，他们来了。”

“谁？”老者问。

“旧神残党。”霍恩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金芒，“那些在上一次诸神黄昏中失败，却被封印于‘终焉回廊’的存在。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刻??等一个大陆崩解，神性四溢，秩序崩溃的时机。”

老者脸色大变：“若真是他们……那自由城城主……”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霍恩冷冷道，“或者说，从他发布‘营救令’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被寄生了。”

塔外，风起云涌。

而在遥远的星界，那块黑色残骸缓缓震动，结界开始剥离。一只由纯粹黑暗凝聚而成的眼睛，在茧中央缓缓睁开，望向无尽石域的方向。

与此同时，文菁在星舰密室中，打开了莫霍临终前传来的最后一段信息。那是一段加密的记忆碎片，需以特定频率的魔力激活。当她输入自己的本源魔力时，画面浮现??

是莫霍年轻时的模样，站在一片焦土之上，面对一名披着星辰长袍的神秘人。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人问。

“是。”年轻的莫霍坚定道，“若世界注定腐朽，那就让我成为打破轮回的刀。哪怕背负背叛之名，哪怕万劫不复。”

“那你可知道，代价是什么？”

“我知道。”莫霍微笑，“我会被所有人遗忘，包括我自己。”

画面戛然而止。

文菁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莫霍从来就不是偶然重生的幸运儿。他是主动踏入轮回的殉道者，是上一次诸神黄昏中，唯一逃出终焉回廊的失败者。他一次次重生，只为寻找终结宿命的方法。而这一次，他终于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却也付出了终极代价。

“莫霍……”文菁攥紧拳头，“我不会让你白死。”

她转身走出密室，对守候在外的赤翼道：“调转航向，我们回无尽石域。”

“可霍恩说过，暂时不要回去！”

“正因为他说了这话，我才更要回去。”文菁目光如铁，“如果连他也被渗透了，那整个避难体系就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等着我们这些幸存者自投罗网。”

赤翼沉默良久，最终点头。

星舰掉头，破空而去。

而在无尽石域的地底深处，一座从未记载于任何典籍的祭坛悄然苏醒。九根黑曜石柱环绕中央的空位，上面刻满了失传已久的咒文。每一道文字，都是用百万亡魂的哀嚎铸成。

祭坛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席星辰长袍的虚影。

“终于……等到第七个祭品了。”那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来自时间尽头。

“这一世，轮回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