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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相间姬明月和姬明浩（第2页）

第三……”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我要去一趟皇城。”

林婉猛地抬头：“你要见皇帝？可朝廷早已下令封锁‘守忆令’，称我们蛊惑民心，动摇国本！”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江宁望着窗外雨幕，“真正的危机，不在江湖，而在庙堂。若掌权者也开始篡改历史，抹去异己，那么‘影渊’就不需要进攻??它只需等待，等人们自己忘记为何要反抗。”

三日后，江宁独自启程。

他未带兵器，未穿道袍，只披一件粗布蓑衣，背一只竹篓，内装《归尘录》、炭笔、铜铃三物。沿途所经城镇，皆见异象：书坊焚毁旧籍，官府张贴新《国史纲要》，其中赫然删去了三次农民起义、两位女相、一段外族融合史；街头孩童唱的不再是童谣，而是统一编排的“正音诗”，内容空洞，唯颂圣君。

越接近皇城，空气越凝滞。

仿佛连风都不愿吹入此地。

第七日黄昏，他抵达皇城外十里亭。

一位白发老宦官早已等候在此，手中捧着一方紫檀木盒。

“陛下说，您若来了，请收下这个。”老宦官声音沙哑，“这是三年前，您母亲遗骨火化时，唯一未化的物件。”

江宁接过盒子，打开。

是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宁”字。

他指尖轻抚，忽然察觉玉佩背面有极细的刻痕。借着夕阳余晖细看，竟是两行小字：

>**吾儿宁，生于癸亥年三月初七，丑时。**

>**母不能护你周全，惟愿世人记得你曾来过。**

刹那间，江宁胸口如遭雷击。

他记起来了。

那一世，他八岁，家乡遭兵祸，母亲将他藏入地窖，自己引开乱军。他听见母亲最后喊的是：“我儿叫宁！莫让他无名而终！”

后来他被救出，辗转十年才被人告知姓江。可“宁”这个名，却始终藏在心底，成了他每一世轮回中最深的执念。

而现在，有人连这个都想抹去。

“陛下为何要毁我出身？”他问。

老宦官苦笑：“因为真正的‘江宁’，不该是个草民。御用史官已重撰您的生平??您是天降神子，由九星拱照而生，自幼修行，为救苍生而来。百姓不需要知道您也曾挨饿受冻，也曾被人踩在脚下。他们只需要崇拜，不需要共鸣。”

江宁静静听着，忽然笑了。

笑得悲凉，也笑得释然。

“所以你们以为，抹去我的过去，就能控制我的意义？可你们忘了??”他将玉佩收入怀中，直视对方双眼，“我不是因出身而成圣，我是因被人记住而成圣。”

翌日清晨，江宁并未进城。

他在城门外搭起一座草庐，挂起一面布幡，上书五个大字：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盘膝而坐，面前摆一张矮桌，桌上放《归尘录》、炭笔、铜铃。

第一天，无人问津。

第二天，有个老乞丐路过，嘀咕：“这名字……像我小时候听过的那个大夫。”

江宁抬头，微笑：“你记得他吗？”

“记得啊！他治好了我娘的痨病，分文不取。还教村里的娃打拳，说练好了不怕土匪。”

江宁拿起炭笔，在纸上写下：“癸未年冬，赤柳村王氏妇人因江先生施药得愈，赠鸡蛋六枚，拒不受。”

老乞丐愣住：“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他。”江宁摇铃，一声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