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可怕的,是这个人展现出的近乎妖异的战争洞察力和战场布局能力。
“他以两百四十五击溃两万米兰登联军,绝非仅仅是士兵善战或者运气使然。这背后展现出的对战局整体走向的掌控力,以及那种将有限资源运用到极致,创造出战场奇迹的能力,远非米兰登子爵这种志大才疏,只会依靠兵
力优势压人的平庸之辈所能比拟。
“卑职断言,只要罗维不犯致命的战略错误,以其现有扩张速度,军功激励体系及在底层民众中迅速建立的威望,米兰登子。。。。。。绝无翻盘可能。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疑的空间。
“绝无?????能?”
威廉拖长了音调,脸上满是讥诮和不以为然,“说的未免太绝对了吧?罗维又不是神!”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紧握着拳头,像是要用愤怒来否定奥里森那冰冷的断言。
奥里森终于将“目光”微微转向威廉,那冰寒的眼神似乎穿透了鸦羽面甲,投注在这位未来的继承人身上,依旧平静得可怕:
“是的,威廉少爷,您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但是,除非。。。。。。有超越凡俗的神级力量进行干涉,才有可能打破这个罗维精心织就的战争漩涡。
“否则,胜利的天平已然稳固地向罗维倾斜。
“我们暮冬之城不该将宝贵的筹码押在一个必输无疑的赌局,为一个早已失去翻盘能力的赌徒去冒险。
“你!”
威廉被他最后那句“必输无疑的赌徒”噎得面色通红,胸中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寒鸦奥里森的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种无视他尊严的判断,这比直接的辱骂更让他感到恼羞成怒。
威廉张了张嘴,想用贵族的荣誉和尊严来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能瞬间压倒对方冰冷逻辑的言辞,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呵呵……。……”暮冬侯爵一直紧绷的嘴角,此刻反而向上牵起了一个弧度。
这不是喜悦,更像是一个棋手看到了对手走出一着符合预期的棋路时,流露出的那种验证了某种判断的,冰冷而富有洞悉力的满足感。
他轻轻靠回那张由整块黑曜石打磨而成的椅背上,目光在忿忿不平的长子和气息收敛如深潭的寒鸦影卫之间缓缓扫过。
他沉默了片刻,书房内落针可闻,壁炉里火焰吞噬木料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威廉,你还是嫩了些啊。”
侯爵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静,但每个字都如同带着冰霜的重锤敲在威廉心坎,“冲动和愤怒,蒙蔽不了罗维那样精于算计的眼睛,也无法挽回米兰登已然崩塌的局势。仇恨和莽撞,在真正的权力棋局前,只会成为
加速失败的棋子。”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儿子涨红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要记住,在决定家族命运走向的关键时刻,要冷静的思考,认真的洞察大势,听取和分析不同的意见,这才是领主之道。”
威廉感觉一股冰冷的羞怒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咬着牙,下颌紧绷着,父亲的训斥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尤其当着一名影卫的面教训他,这深深地刺痛了他引以为傲的继承人自尊。
他猛地低下头,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眼中几乎压制不住的屈辱和不甘。
暮冬侯爵没有再看自己的儿子,仿佛他此刻的情绪完全不足以影响大局决策。
他深邃的目光转向窗外翻涌的寒雾,那雾霭如同此刻混乱的河谷局势。
“奥里森,你的分析很有逻辑性和道理,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很欣慰。
“但是。。。。。。”暮冬侯爵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