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术士的眼瞳中闪烁着魅惑的笑意,“作为一名女士,我不会主动告诉你我的名字,希望下一次我们再见面时,你能主动问我,我必会很开心的告诉你的,咯咯咯!”
伴随着渗人的狂笑,女术士走进了邪能传送门。
传送门随即向内塌缩,如星爆般消失不见。
黏?腐臭的空气剧烈地扭曲着,最终归于死寂。
铅灰色的浓稠邪能云层,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开,稀薄、溃散,最终彻底消失在灰蒙蒙的沼泽天际线之外。
天垂象的极光,带着几分惨淡的意味,艰难地刺破残余的毒瘴,斑驳地洒落在饱经蹂躏的土地上。
空气里残留着焦糊味,腥臭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邪能腐朽气息,混杂在一起,沉重得令人窒息。
罗维松了一口气,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透支感是排山倒海般的,每一块肌肉都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和肺部的灼烧感。
女术士那个充满诡异邪能的吻所种下的毒种,虽然在凤凰之力的顽强抵抗下未能将他侵蚀同化,但此刻仍未消除根灭。
麻痹感从心脏附近为起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四肢百骸蔓延,冰冷、僵硬,继续尝试剥夺着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鸣不断,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体内那曾经如同汪洋大海般浩瀚的凤凰之力,此刻仅剩下泉眼深处几欲枯竭的一缕暗涌,细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流。
好在,罗维的凤凰意识还在。
而且,邪能铅云的迅速散尽,天垂象火翼的光芒彻底普照在罗维身上,罗维的麻痹感也好了不少。
这场战斗。。。。。。的确不能说赢,只能说没输。
最让罗维意想不到的是,上古邪神竟然不计后果的突破上古禁制,隔空为女术士输送能量,并开启邪能传送门,帮女术士离开。
如果不是上古邪神的隔空介入,这一战罗维必然能杀掉女术士的。
这说明,女术士在上古邪神的计划中,举足轻重。
可他究竟要女术士做什么?
罗维感觉,答案仿佛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可却始终没能捅破。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去分析女术士了,而是要尽快整恢复,赶回鹈鹕庄园,继续跟左拉战斗。
左拉的个人实力,绝对比女术士要高。
所以接下来一定是一场硬仗。
“老??老爷!"
十夫长古恩等人焦急而颤抖的呼喊声,打断了罗维的思考。
从古恩等人的视角看,他们看到罗维瘫倒在地毫无动静,还以为罗维出了大事。
罗维连忙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朝不顾一切狂奔而来的古恩等人挥了挥手,“我没事。”
“噢!赞美原神!”
“太好了!老爷您没事!”
敲钟军们一个个喜极而泣!
他们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全都是全身心的来保护他们的主人罗维。
这份忠诚,比任何黄金都珍贵。
古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罗维身前,这位历经百战的敲钟军十夫长,浑身浴血,破损的皮甲上浸染着污浊的泥浆和已经发黑的血液。
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蛛丝或蜂针所伤,伤口还在不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他的脸上遍布着狰狞的划痕和肿起的淤青,一只眼睛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他身后跟随着的几名老兵,状态同样凄惨:
格里克拄着一根折断的长矛当作拐杖,每走一步都痛得龇牙咧嘴;卡桑德的腿部被撕裂了老大一道口子,只能用布条草草捆扎,血迹早已渗透出来。。。。。。。
其余的士兵,人人带伤,有的身上覆盖着一层诡异的灰绿色孢子般的附着物,那是之前魔蛛的污染残余,正隐隐散发着微弱的邪能气息;有的伤口在缓慢地溃烂,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恶臭的,如同沥青般粘稠的分泌物
??那是深度邪能瘟疫感染的症状。
他们的脸庞因为失血、疲惫和感染带来的内在痛苦而扭曲着,只剩下眼中那纯粹的、焦灼的担忧,如同濒熄篝火中最后跳跃的火星,固执地点亮在泥泞和污秽之中。